李日和龍風也跟著出來,卻見得三人正在院內不大的廳裡打得不亦樂乎。而樓上和廂房的門口都擠滿了男男女女,膽大的站在那兒指指點點,樂得有熱鬧看;膽小的便戰戰恐恐躲在別人身後偷窺。而最慘的倒是那鴇母,她想勸,卻又不敢靠近,在旁呼天搶地地叫喊,卻沒人理睬,看著好好的一個花廳竟被搞得一塌糊塗,更甚的是不少桌椅屏風花瓶被打得到處是碎片,竟急得抱著頭滾到地上嚎哭起來。
那正鬥得兇的有兩個正是張飛狐帶來的兩名打手,他們正聯手圍攻一個大和尚。
那和尚用的是一根鐵棍,雖然他右腿已瘸,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攻擊,無論是棍的橫掃直劈還是腿的搶位飛踢,都顯得凌厲無比,每一攻擊都讓站在對面的人感到一股如刀般的風迎面砍來,拂到他們的衣裙。
倒觀那兩名打手,雖是兩人合攻,而且攻守似乎也曾受過嚴格的訓練,但此時面對和尚的攻擊,卻已是陣腳大亂,沒有任何配合可言,完全陷身於和尚的棍影之中,卻又苦於無脫身之計。
“哈哈哈。”那和尚一陣狂笑,大喊道:“今天就讓你們這些小子見識見識佛爺鐵棍的厲害。”那和尚一邊說著,手中的鐵棍已一端點地,而人便順勢衝空而起,就在將碰到房頂的時候,竟然就在半空中翻身一轉,跟著人與鐵棍便泰山壓頂般地直劈下來,其勢之猛,當真可破石斷柱。
旁邊不少人已經被和尚所捲起的風吹迷了眼,膽小的早已閉上眼睛,甚至躲進房內去了。
那兩名打手見勢不對,哪敢硬接,只好急閃。卻不料那和尚就在落到他們頭頂的時候,竟然改劈為掃,一時攻擊範圍變大,而那兩名打手遠想不到有此變化,一時之間,竟然忘卻了閃避,只本能地舉刀相迎……
“大師請住手。”張飛狐急叫。但那大和尚不知是沒聽到還是不加理睬,那鐵棍依然望一名打手身上掄去。
“啊!……”一聲慘叫,跟著便只見一條人影飛摔出去,撞到了牆壁才跌下來,鮮紅的血也隨之激噴而出,染紅了胸前大塊地方。這人自然就是兩打手之一了。
原來雖然他已經舉刀相迎,但和尚鐵棍的來勢之猛,遠不是他的腰刀可以相擋的,鐵棍的攻擊,在擊飛了他的腰刀之後,仍然收勢不住,跟著便掃打在他的身上,於是,他便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另一名打手雖已逃離了和尚身旁,但卻又不敢遠走,雖然手中仍緊握著腰刀,但誰都看得出,他已如驚弓之鳥,不需和尚再出手,只要是輕叱一聲,便已魂飛魄散,泥巴一般軟癱在地了。
張飛狐走了上去,拍拍那打手的肩膀,示意他去扶另一個看來傷得不輕的打手,然後便朝那大和尚走過去,笑道:“大師好武功,在下好生佩服。”
那和尚已經收勢,瞥了張飛狐一眼,大笑道:“哈哈哈,看你個樣,難道也會武功?”
張飛狐仍然笑道:“看在下這身子,就知不是塊習武的料,又怎會武功呢?但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看了大師你的身手,就僅聽那凌厲的風聲,也已知大師你的武功是天下罕見的了。”
那和尚給張飛狐說得飄飄然的,頓朗聲笑道:“說得好,說得好,說到武功,不是佛爺我誇口,自出道以來,可真是未逢對手。”
“那當然,誰遇見了大師你,哪用得著動手,只朝他這麼一吼一舉棍,還不都快快地逃得遠遠的,只怕還恨他爹孃不給他多生兩隻腿啊。哈哈哈。”
那和尚聽得張飛狐的話,頓也跟著狂笑地起來,一時之間,春苑院內便充斥著粗野而狂妄的笑聲,直把群人震得連忙掩起耳朵,卻仍然消除不去。
那和尚笑了好一陣,這才停下來,看著張飛狐,道:“讀書人就是讀書人,說的話都與別人不同。哈哈哈。”那和尚又狂笑了一陣,忽然把臉一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