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今晚就留下來吧?”王天量笑問,“晚上開車行路,總歸是不太好的。”
“嗯,也好。”洪廣良爽快地答應了,“不過明天一早就要回去,還有很多事等著處理呢。”
“明天再說吧,洪書記要是真的必須趕回去,那我也不能留,如果沒什麼急事,就再轉轉,看看松陽近兩年的變化。”王天量的臉差點笑開了花。原本他認為,洪廣良能留下來吃個晚飯就不錯了,邀請留宿只是個客氣話,因為一般情況下,省領導過來沒什麼重大事情,都會連夜趕回去。可沒想到,洪廣良竟然真的這麼爽快地就答應了。
“哦,那個再說吧。”洪廣良笑笑,“據瞭解,松陽的變化確實很大,但還沒親眼看過,如果有時間的話,還真想轉上一圈。”
“那太好了!”王天量喜出望外,“明天上午就到東部城區看看,無論是城市建設,還是港口建設,都是令人振奮的!”
“哦,明天的事現在還定不下來。”洪廣良搖搖頭,似乎又有所顧忌,面露難色地道:“還是再說吧。”
見洪廣良這麼不確定,王天量也不強求,反正能留下來住一宿,就已經很好了。他馬上吩咐秘書,讓市委招待所準備一下。
殷益彤在旁邊陣陣暗喜,她得了個空問王天量,“王書記,洪書記看來是不回去了。”
“意外,有點意外。”王天量吸著冷氣,“他竟然留了下來,而且看上去明天也並不急著回去。”
王天量當然不能切身體會洪廣良的感受,他是很樂意留在下面視察工作,搞搞調研的,他不想禁錮在雙臨。因為只要離開家,不用面對強悍的夜叉式老婆子,他就會覺得很放鬆。當然,也不怪王天量猜不到,因為像洪廣良這種情況,極其少見,可是,就真實地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不回去更好啊!”同樣暗喜不已的殷益彤道,“那不就可以進行更多層面的接觸了嘛。”
殷益彤的話含蓄地直白,王天量一清二楚,不過他拿不準走什麼步子,萬一著急了引起洪廣良的懷疑,那肯定會壞事。
“到底進行怎樣的接觸,得按計劃來,反正今晚喝酒的時候,你要主動點,讓洪書記能記著你就行。”王天量覺得,有必要向潘寶山請示下。
電話沒打通,潘寶山還在飛著,手機沒開。
不過很快,請示就用不著了,因為洪廣良接了個電話,完後就面露難色,說有緊急情況,飯可以吃,但要連夜回去。
王天量當然不知道原因,是洪廣良的老婆子來了命令,讓他無論如何都得回去,因為她孃家明天要來人,他這個貴主人必須得提前做好接待準備。
有了壓力,洪廣良的臉色就沒那麼燦爛了。不過,酒席桌上殷益彤的頻頻示好,讓他心暖了不少。
“洪書記,您別老想著工作啊。”殷益彤敬酒的時候,走到洪廣良身邊,“再怎麼工作,得把身體保養好了是不是?老話不是說嘛,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本錢要是沒了,還怎麼幹革命?”
“是,那當然是。”洪廣良看著暗暗向他展露嫵媚的殷益彤,心襟盪漾,“離退休還蠻有幾年呢,怎麼也得堅守到最後不是?”
殷益彤上前一步,伸手握住洪廣良的酒杯,手指輕觸他的手背摩挲著,“洪書記,今天得讓你少喝點,一來嘛,要保養好身體,二來嘛,不要這次喝多了,下次就不敢來了。”
“不會,不會。”洪廣良的手上傳來陣陣騷熱,抬起另一隻手壓住殷益彤的手,“殷書記,謝謝你的關心,這杯酒啊,還是我自己來吧。”
三隻手,在一起揉來按去,好一陣子才分開。
“那好吧,洪書記如此爽快,我也不能阻你的興。”殷益彤鬆開了手,和洪廣良碰了下酒杯,“我敬你!”而後一口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