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省裡誰說話?”潘寶山知道趙輝不想挑明,但出於形勢需要還得問下去。
“那人之前是在省裡,現在已經是雙臨市主要領導了。”趙輝講到這裡,雖然沒提人名,但指向卻十分精確,就是現任市委書記袁徵。
“哦。”潘寶山笑了起來,他並不責怨趙輝不爽快,因為這種含蓄的回答,對雙方來說也都算是種保護。
趙輝看著潘寶山,知道他能理解,於是點頭一笑,繼續道:“沒法辦,正壓著頭皮,現在要想辦蘇宏巖,有點犯難為啊。”
“趙局長,從公安辦案角度考慮出發,如果要查辦蘇宏巖,能否秘密進行?”潘寶山思忖了下問道:“或者說,秘密進行需要哪些條件?”
“起碼省廳要知道。”趙輝道,“只要省廳有指示,我們市局絕對可以悄無聲息地進行,畢竟蘇宏巖的級別還沒到要上報市委的程度。那樣一來,一旦掌握了證據也就無所謂了,誰也沒法壓住。”
“哦,我知道了。”潘寶山點點頭,“行,我把蘇宏巖的問題向王法耀廳長說一下,看他是什麼態度。在他表態之前呢,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潘寶山對趙輝交待過之後,並沒有急著找王法耀,而是先讓魷魚先行動,把相關情況摸個差不多,形成材料後再跟他提一提。
魷魚早已列好架勢,親自出馬,他帶了兩個人去孫佃明家。
作為非常熱心公益的建築公司老闆,孫佃明在業界的名聲還算不錯,與社會各方面的關係都也還行,再加上資產過千萬,所以稍微託了點關係,就很順利地加入了**黨派,並當選市政協委員。
其時的孫佃明可以說是名利雙收,然而蘇宏巖的出現,讓他設計好的人生軌跡發生了重大轉變。現在的他,只能在輪椅上,慢慢度過餘生。
面對魷魚,孫佃明三緘其口,隻字不提蘇宏巖。魷魚知道,必須打消他的後顧之憂,才能讓他開口。
“我們是公安局的,現在正進行秘密摸查,為的就是剷除系統內部的敗類。”魷魚只好假冒公安辦案人員,“省公安廳已經開始注意蘇宏巖了,併成立專案小組,撒開網蒐集他的犯罪證據。”
孫佃明聽後翻了翻眼,欲言又止。
“我們知道你深受其害,而且也受到了威脅恐嚇,輕易不敢張嘴。”魷魚道,“但你想過沒,如果被蘇宏巖禍害的人都像你這樣,那不是集體縱容犯罪,讓他永遠逍遙法外?”
“你們到底能不能辦真事?”孫佃明又猶豫了一陣,終於開口。
“當然能。”魷魚道,“現階段,我們公安有的是決心,只是還沒有實據,所以才進行先期摸底,而且為了保護當事人,又不打草驚蛇,採用了秘密的手段。”
“希望,希望是真的吧。”孫佃明點了支菸,埋頭猛抽。
“你要放下心理包袱,只管把你遭受的一切告訴我們。”魷魚把語速放得很慢,“放心吧,在沒有把握控制蘇宏巖之前,我們會絕對保密的。”
“我真是一言難盡啊。”孫佃明狠狠地捏著菸頭,甩著頭唉聲嘆氣。
“這種事不著急,慢慢來,從頭說起。”魷魚道,“我先問你吧,你為什麼要在**上反映蘇宏巖涉黑?”
“因為我是親歷者,更是受害者。”孫佃明哀聲道,“老早前,我承建了一家公司的大型車庫,可竣工後,那家公司總是以種種藉口不給付工程款,我去找過幾次,鬧了不小的矛盾。後來,那家公司就找了蘇宏巖,讓其幫忙解決問題。”
“你沒給蘇宏巖面子?”魷魚跟問。
“不是我不給面子,而是不瞭解真相。”孫佃明搖搖頭,道:“開始的時候,蘇宏巖讓人找到我辦公室撂下了狠話,說如果再去追要工程款,肯定有好看的。當時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