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徹金口玉言,不容置喙。
李徹看向殿中的張世傑,朝大監吩咐道,「大監,傳旨,大理寺重啟審查當年宮亂和朕母妃遇害一事,朕不管王家的人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朕要知道誰要取朕和母妃的性命,還要栽贓嫁禍到一個醫女身上,只怕也是不想這個醫女再露面,將朕的行蹤透露給父
皇……此事要查,給朕尋根究底得查,朕要知道,誰的黑手伸到了後宮當中,連母妃和朕的性命都不放過。給朕查,將京中翻過來也要查出究竟,是這朝中誰在隻手遮天,翻雲覆雨,還是王家的人都腦子一熱,不約而同栽贓嫁禍給送朕離宮的醫女!」
張世傑本就已經焦頭爛額,眼下,連忙跪下應是,但王家的人早前都已伏法,等於流放,入了奴籍的大都是旁支和女眷……
張世傑心底苦。
當下,魏寧卻拱手入了殿中,「陛下,末將有事要奏。」
魏寧是京中禁軍統領,還監管著陛下跟前的暗衛,極少在早朝上開口過。
「准奏。」李徹聲音平淡。
魏寧應道,「回陛下,早前在徹查軍中物資拖延一事,正好牽涉到國公府,國公府的三公子同其中諸事有染,暗衛在調查溫家物資拖延一事時,意外在一本帳冊發現了溫家一筆開支……」
言及此處,溫國公忽得眼神一變,似是心跳驟停。
殿中眾人紛紛轉目看過來的時候,溫國公似是還未反應過來。
「說。」李徹似是也不準備在朝中面前替國公府遮羞。
魏寧道,「是一筆每年固定銀兩的支出,不在京中,而是在繞城地界上,繞城貧瘠,但因為物資的緣故,暗衛還是前往查探,在暗衛查探過後,已將書信回傳,今日本就要遞呈給陛下的,還請陛下過目。」
魏寧言罷,大監快步上前取了送於殿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忽得將火燒到了國公府,殿中都不知何故。
但這殿上,李徹翻卷冊的聲音越來越煩躁,似是帶著分明的怒意。
朝中都不由捏了把汗。
溫家又在這個時候出事,怕是要惹惱聖意……
果真,李徹「啪」得一聲將案卷闔上,口中幽幽道,「國公爺,不如你同朕解釋下,為何會有王家的遺孤被你安置在繞城?你這是欺君,還是夥同謀逆!」
溫餘海眸色一緊,不可能!
溫餘海應聲跪下,「陛下,老臣冤枉!」
李徹直接將案卷扔出,「那國公爺好好看看案卷上的招供。」
溫餘海咬牙,人在幾年前,他就殺了,怎麼還會有招供來!
溫餘海明知有異,入芒刺在背,卻不能提起。
忽得,想起方才魏寧說的帳冊。
難道,是老三那個不成器的,每年還在利用帳冊洗銀子?!
溫餘海忽得面如死灰。
……
京中到齊山越是二十餘日的路程。
因為要趕在正月十五之前抵達齊山,所以走了幾日的夜路。
許是馬車上不怎麼舒服的緣故,又走了幾日夜路,楚洛只覺精神不如早前好,也沒有同大長公主在馬車中像早前一樣說話打發時間,大多時候都捧著暖手爐,看一會兒手中的書冊便困了,遂而在馬車中小寐。
馬車上鋪了厚厚的毛毯,倒也不怎麼覺得顛簸。
只是越到北邊,似是越冷,她像是染了風寒一般,腦袋有些暈,又似是同早前的風寒不同。
娘親在的時候,會同她說起,小的風寒不必吃藥,只要只能緩解症狀,但若是一直反覆發燒,便要注意。
她當下只是有些不舒服,有些懨懨,許是這幾日趕夜路,夜裡在馬車中睡不好的緣故,大長公主也說,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