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
吳擎蒼是個怪物。
在他扭曲的人生觀中,世人的仁義道德皆是狗屁,人命如同螻蟻。
他忍耐著日趨膨脹的屠戮慾望,手握著尖銳的匕首卻遲遲沒給人以致命一擊。
其原因要追溯到多年前那個闖進他世界裡的男人。
無論以後將變的如何強大,這個男人始終會是他致命的弱點。
其實說到底,他只是不願意,也不想看到那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落下眼淚罷了。
1、Chapter 1
一九四四年六月,七三一秘密軍事基地裡,活體及死體解剖部門發生了一件怪事,有一箇中國人在打入不明血清及細菌後,身體突然間發生激烈的反應,隨即產生了變異,造成研案室技術人員八人被碎屍,五人四肢俱斷流血身亡,屋內情景慘不忍睹,血腥撲鼻,令人作嘔。
陸軍中將將此事暗地壓了下來,他預感到日本將敗,已回天乏術,恐怕此事傳開造成影響,後果堪重,思考數日,決定先調遣一支分隊,秘密將變異人種帶入深山裡嚴加關押察看,並派病理技術人員跟隨其後,做詳細研究及記錄。
時至今日,杜修然仍然清楚的記得那件事的每一個細節,因為,那件事及那個男人,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
那段記憶彷彿是一顆連著神經的毒瘤,已然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永遠存在,無法摘除。
即使日後相隔著一個時代的距離,它仍然像顆種子一樣埋藏在他心底,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悄然的破土而出,重現天日!
***
當時杜修然的名子並不叫杜修然,而是叫周未。
因為時間倉促,派遣進山的日軍只在山裡蓋了座臨時住所,並將那個變異人暫時關押在一處天然的山洞裡,
天氣臨近深秋,山裡樹木枯黃,氣溫逐冷,周未走出簡陋的草屋,抬頭看了看天,然後用手裹了裹身上有些單薄的棉襖,悶頭往外走,任外頭冰冷的秋雨滴在他脖子上,起著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
路上他拾起了一張大點的樹葉子,小心的蓋在剩飯的小木桶上,這樣能防止雨水再落進去。
桶裡面其實只有很少的一點玉米粥,被雨水一兌更顯的清湯瀝瀝,低頭可以照見人影。
走到山洞前,負責看守的日軍看守上下看了看周未,然後譏笑的用刺槍尖挑開桶上的樹葉,往裡望了望。
“八嘎雅魯,這粥皇軍不允許滴嘎活。”日軍看守說完,便一腳將桶內的粥踹翻,頓時桶裡的玉米粥大半流了出來,散落在地上,被雨水一澆,更顯的玉米顆粒少的可憐。
周未一直低著頭沒有作聲,那個日軍看守動手往桶裡又灌了些雨水後,桀桀笑了兩聲,便從褲兜掏出白色藥瓶,擰開後往桶裡倒了半瓶類似石灰粉的東西,有一些撒在了桶邊,他見狀直接拿刺槍在桶裡攪了幾下,見粉末溶入了湯水中,才滿意的收回槍,一揮手道:“好,拿進去滴嘎活,快點!”
周未忙點頭彎腰提起木桶,低著頭走進山洞。
山洞的環境非常潮溼,光線很暗,手臂粗的實心鐵柱捍成的籠子,岩石上不斷的有滲出的雨水滴落,在寂靜的洞內顯得特別刺耳。
那個男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還帶著乾涸的血跡,他佝僂的躺在石壁一角,進山後他曾經發狂過三次,把鐵柱差點擰斷,靠近他的幾根柱子上還有坑坑窪窪被人扭曲的痕跡,日軍技術人員至今仍查不出他的變異原因,只是發現,給過少的食物會削弱他的力量,在飯里加入一種化學劑會讓他精神迷糊,有助於日軍技員更好的取血研究。
即使很虛弱,最後一次爆發,他仍然將正在用刀片取他血肉的技術人員當場撕裂致死,所以已經很多天沒人敢進洞再去騷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