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衝以波斯皇子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似乎還沒有過有人如此不給他面子的時候,就算是遼皇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他將遼皇那些老臣子的家裡掀了個天翻地覆,遼皇最終也沒有懲罰他,如今納蘭明輝竟然當著拓博堃的面要趕他走?豈有此理!這一刻,納蘭天作儼然已經是歐陽衝附體!或者說,因為他太過於聰明腹黑,太擅長於演戲,所以這一刻,他已經完完全全將自己當做是歐陽衝!
孰真孰假,若是這一刻時間停止下來的話,他未必能立刻抽身!對他來說,不管是歐陽衝還是納蘭天作,都已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個身份!他不會錯亂,指揮更加深的沉淪下去!就像是幕涼的存在,就是他不停沉淪的動力。
他寧願沉淪到無底深淵,也不要再回到之前不曾有她的生活當中。
有時候,太聰明,太腹黑,反倒是是在一個人的人生當中幫了倒忙。正因為太過於聰明的看透了人世間的一切,卻偏偏沒留給自己一個機會看透自己的心!
納蘭明輝看著如此囂張輕狂的歐陽衝,依舊是不卑不亢的表情,沉聲開口,“請皇子離開!”
“你!好你個納蘭明輝!”歐陽衝眼神滿是滿滿的妒意,旋即看向一旁冷眼看戲,始終一言不發的幕涼,啞聲道,“涼大美人,你……你也趕我走嗎?”
幕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對!我巴不得你現在馬上滾!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涼……哧!”
歐陽衝話還沒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在他身前如火的紅衣上,看不出哪是鮮血,哪是他衣服本身的質地。
這時候,白嬌和白媚從暗處衝出來,一左一右的扶著他。歐陽衝臉色鐵青烏黑,同時抬手甩開二人,抬手朝著幕涼的方向,低聲說道,“涼……涼大美人,我不信……不信你這麼狠心……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只有波斯才是最適合你的地方!那裡四季如春,四季花盛開如海,那裡的一切都是最美的,最簡單的!不像這裡,恩怨情仇波譎雲詭,每個人心裡都藏著說不清的算計要將你置於死地!你何必要跟他們鬥嗎?只要……只要你跟我去了波斯,我將波斯大門一關,他們誰都休想闖進來……
在那裡,我可以護你生生世世,不好嗎??你說……不好嗎?”
歐陽衝定定的看向幕涼。
這些話不用經過任何修飾,自然而然的就從他口中吐露出來,是他的真心話!沒有任何目的在其中。
他將來註定是要回到波斯的。他一定要帶著她一起回去……那裡的一切比之這裡不知單純多少倍。留在這裡,她就永遠沒有快樂簡單的日子!
回答歐陽衝的並不是幕涼的聲音,而是白媚和白嬌同時在他身後出手,一記手刀將他砍暈當場。
白媚和白嬌互相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都是嚇得不輕。她們也是不得已才會打暈皇子的,如果任由皇子這麼激動下去,只怕皇子還會受更嚴重的內傷。皇子前幾天與遼王比拼內力的時候受了傷,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剛才這一激動之下氣急攻心吐了血,這要是被聖皇知道了,她們倆也沒命回波斯了。
白媚和白嬌朝幕涼和納蘭明輝點點頭,白著臉扶著歐陽沖走出了將軍府,將軍府後門一輛馬車停靠在那裡多時,白媚白嬌用波斯語囑咐了車伕幾句,車伕臉色大變,一甩手中鞭子,馬車頓時如離弦之箭飛快的朝波斯在北遼的驛站駛去。
琉璃院外,拓博堃忍住身體的不適,深深的看了幕涼一眼,轉身也走了。只那背影,透著難以言說的折磨和痛苦。
下一刻,琉璃院恢復了難得的安靜。
幕涼轉身吩咐飛鳳,“備馬,我要出去。”
“是,小姐。”飛鳳轉身出去準備。納蘭明輝看向幕涼,低聲道,“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