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歲月安好,他應該也和懷瑜青墨一般,憑著足夠的資本,成就一世傳奇。
淡淡的哀傷湧上心房,她不想被人看出,只好自嘲的笑了笑:“他比我好看。”
“嗯,可以理解。”程懷瑜答得一本正經,見沉璧微怔,又補充道:“兄妹倆,總有一個比較拿得出手。”
話音剛落,“咻”的一聲,一隻毛筆飛了過來,墨汁四濺。他手疾眼快的揮開摺扇,一張小白臉才算倖免於難。
“嘖嘖,我今天才知道你是多麼的口是心非,想要人誇你漂亮就直說麼。”程懷瑜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惡趣味,就愛看沉璧柳眉倒豎的模樣。大約有些物種天生犯克,他從前不是這樣,對別家姑娘也不是這樣——在他看來,那種嬌嬌弱弱的隨時需要呵護的才能稱之為姑娘,沉璧顯然被排除在外。總之,只要遇上某一特定物件,風流倜儻一詞就與晚雪公子無緣。
沉璧習慣了,也漸漸養成勤於動手懶於動口的壞毛病,逮著什麼丟什麼,自己的物品除外。
“我也到今天才知道你是多麼的虛有其表,我賭一個月薪水,熟悉你真面目的姑娘絕對不會對你抱有如外界所傳的幻想。”
“你幻想破滅後的失意我也能理解,不過你為什麼要把一船人都打翻?” 程懷瑜顯然還沒意識到手下員工公然拿薪水跟自己叫板有何不妥,當飯後鬥嘴成為習慣,甚至昇華為健身方式,是很容易令人樂在其中的。更何況,每當提起仍然下落不明的沉非時,他直覺的就想轉移沉璧的注意力。
“那船遲早要翻的,需要我打麼?”沉璧不屑扁嘴,轉過頭,正巧見到青墨從門外走來,忙迎上前去:“找到那位前輩了嗎?”
韓青墨點點頭:“但他不在家,我留了份帖子,應該就這兩天能碰上面。”
“那……需要帶張畫像去嗎?”沉璧覺得程懷瑜的話不無道理,只是可行性不高,想了想,仍是問了一句。
“我帶你一起去吧。”韓青墨和程懷瑜想法一致,親生兄妹,總該有眉眼相似的地方。
沉璧眼睛一彎,正要說“好”,卻被程懷瑜壞笑著搶先:“可她剛說自己和沉非長得不像。”
“……”
“懷瑜,”韓青墨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嚴肅:“我剛路過門廳時,從閒聊的媒婆那兒聽來一個訊息。”
“不會又是哪家姑娘拿死活威脅我見她一面吧?”程懷瑜一提起此類烏龍事件就頭疼。
沉璧頓覺此人已經自戀到無可救藥,鄙視的光波橫掃過去,卻發現他並非開玩笑,不可思議的表情立馬轉化為同情,原來任何年代的大眾情人都不是那麼好當的。
韓青墨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沉璧。
沉璧心領神會的端起茶托:“你們先聊,我去續些茶水。”
程懷瑜莫名其妙:“怎麼弄得我好像有什麼事見不得光似的,她又不是外人,你直說吧。”
“這樣,”武林高手的敏銳慣性讓韓青墨從接收訊號到執行動作之間迅速得沒有絲毫停頓,並且言簡意賅得讓程懷瑜一下沒反應過來:“我聽說姚家要嫁女兒了。”
“誰家?”
“你姨母家的長女,姚若蘭。”
沉璧剛邁出的一隻腳還懸在門檻上,女人的八卦天性,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等了又等,見程懷瑜遲遲未能答話,不由得回頭看過去。
與程懷瑜的目光撞個正著。
不過他並沒有看她。
清亮的瞳孔空洞而沒有焦距,似乎有些恍惚:“她嫁給誰?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程懷瑜旁若無人的喃喃自語,顯然還沒接受這一噩耗。
言傳身教
沉璧的想象力當即一發不可收拾,瞅這光景,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