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中轟然一下神思俱散,下意識環抱住她,細緻而溫柔的品嚐,不捨得錯過分毫。
風雨過後的陽光,缺憾過後的圓滿。
愛字千迴百轉,所幸彼此還有最好的年華來相伴。
女人經不起死纏爛打外加糖衣炮彈的攻擊,後來許多年,沉璧每當生出感慨,總會提起懸崖邊的這一夜,雖然慕容軒並沒有撒謊,但仍漏下一句言而無信的把柄。
此生無垠
新春伊始,慕容軒的流年運卻還停留在嚴冬。大哥慕容博已經抵達涼州,他卻遲遲沒能動身去南淮,儘管鄭伯用來送信的小鷹來得一趟比一趟頻繁,但他始終放心不下沉璧。此去中原武林風險之大,也令他不敢輕易決定帶沉璧一同前往。更何況,南淮還有一個他不願讓沉璧接近的人。
儘管沉璧絕口不提,他也猜得出她的心思。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逼程懷瑜應允北陸的提親,看似無情,卻已成痴。程懷瑜想要的,她不過換種了方式助其得到,愛也好,恨也罷,刻苦銘心已是不爭的事實。他不知道她有沒有過後悔。在沒有得到她之前,他曾勢在必得。如今,得到了,反而患得患失。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有生以來第一次,他不敢再冒險。
拖延到無法再拖延的時候,他還是將照顧沉璧的要任交代給為此遭受過重責的鄭桓宇,畢竟,忠心是無可取代的。
沉璧為了寬慰他,再三保證自己絕不亂跑。看著那張認真的小臉,他同樣很認真的思索過要不要給她一個孩子,那樣她就真的不容易亂跑了。但他很快否決了這一明顯帶著私心的念頭,原因有二,儘管今年的寒毒似有隱忍不發之勢,脈象也有所緩和,卻不敢保證一定好了,沉璧身子本來就虛,萬不能冒險。再者,如果真要孩子,他希望能陪著她走過懷胎十月,一天也不要漏掉。所以,還是等從南淮回來再說吧,正好也可以去看看遊笑愁那個卜了三年還在指東打西的亂卦。
如果一切都照慕容軒的計劃發展下去,也許就能稱之為圓滿。
只是,世間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慕容軒剛離開北陸,就同時撞上兩件:他的寒毒終於發作了,他的大哥也終於下絆成功了。
慕容博人在涼州,卻將一本密奏傳到熹帝手中,指控六弟私藏絕色佳人。本來嘛,慕容氏族盛產風流種,如同嗜酒者,私藏多少美酒也不為過,但如果是從別人酒窖裡偷來的,那就另當別論。慕容博指天對地的發誓,六弟私藏的,正是南淮送往北陸的傳說中可以定江山的明月郡主沉璧。
這樁罪就定大了。
兒子搶老子的女人不算,這江山,若非賜予,還有其他方式讓老子拱手得心甘情願麼?即便做兒子的再出色再強幹,即便做老子的明日就要魂歸西天,王位,卻也是能給不能奪的。覬覦之念,想都不能想。
熹帝一聲令下,近衛軍深夜出動,將越王府包抄得水洩不通,由於事先並未透露半點風聲,搜查進行得很成功,抓獲猶在睡夢中的明月郡主時,一併在書案上發現了淮文帝給慕容軒的親筆信。
鐵證如山,被慕容博親手抓獲的嫌犯哐當入獄,榮獲嚴加看管的最高階待遇。
慕容軒活了二十多年,除了上次為沉璧出兵宜都被當眾鞭笞,再也沒有比眼下更有口難辯的時候。誠然他已經狼狽得一塌糊塗,但他最掛心的仍是沉璧。他第一次深感自己少了點先見之明,他若真有心置父子親情於不顧,強奪天下,何須等到現在?
但這種想法也只是轉瞬而過,自負如他,從沒有後悔的時候,再糟糕的境況,總能想辦法對付過去,眼下只有先熬過去寒毒,方能從長計議。沒有溫泉、沒有女人,也沒有食物——他才不信慕容博會好心到餐餐酒肉相待,他日日運功護體,內力流失得很快,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