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宇軒昂,玉容仙姿,神情卻十分冷峻,他在龍飛鳳舞的天義門石碑前提韁清斥,跳下馬來。
“來者何人?”兩名守衛見他目不斜視的徑直穿過關卡,詫異之餘大喝一聲。
男子並不答話,俊眉一挑,顯出幾分不耐。
“放肆!”他身後的隨從手持一塊雕有“鄭”字的翡翠銘牌,低聲呵斥:“天義門允昌長老令,誰敢誤事!”
守衛接去,略一辨認,立刻跪下。
“恭迎貴客!”
玄衣男子鼻端似乎哼出輕笑,旋即拂袖,足尖輕點,衣袂迎風招展,形同大鳥羽翼,幾番起落,陡峭的石階已被踩在腳下。
“屬下恭迎門主!” 一左一右迎上前的兩位長老早已等候多時。
“免禮,帶本座去見遊笑愁。”
慕容軒解下長麾交給鄭伯,將行川長老呈上的薄薄一層面具往臉上一覆,放下手時,玉潤清澤的容顏已被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孔所取代。
歸途難尋
通往地牢的甬道,陰氣森森,不時傳出一兩聲人鬼不分的淒厲長嘯。
慕容軒置若罔聞,只低聲與隨行的兩位長老交談,不消片刻,竟也商議完幾件要事,他停在一堵石牆前,修長的手指狀似隨意的在牆面叩了五下,牆上出現一道暗槽。而鄭桓宇此時才匆匆趕到,顯然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頂著祖父責怪的目光,將翡翠令牌嵌進暗槽內,牆體裂開,露出窄窄的門。
“都退下吧!”慕容軒遣散俯跪一地的守衛。
角落響起鐵鏈的拖動聲,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掙扎著坐起身來,正是須發斑白的遊笑愁。數月的牢獄之災已將他折磨得形銷骨立,亂蓬蓬的頭髮上爬滿蝨子,談吐卻還泰然自若:“老夫還真有面子,竟然勞動門主大駕!”
“怎麼,你不是一直在等本座嗎?”慕容軒不慌不忙的坐了,隨手拿起矮桌上的刑訊筆錄翻了翻,笑:“年前雜事纏身,讓你等久了些……前輩身子骨都還硬朗吧?”
“託豎子洪福,哪有不好之理!”遊笑愁撥開亂髮,目光凜凜。
“大膽!”鄭桓宇立刻滿臉通紅的怒斥,轉而稟告慕容軒:“少主勿要見怪,他一直都是這般瘋癲之態,所以……”
“無妨。”慕容軒擺擺手:“怨氣沖天就表示他並非真瘋癲,他自然知道,本座只會給他一次機會。”
“哈,哈哈……”夜梟般的磣人笑聲響起,一雙渾濁的老眼直勾勾的盯著慕容軒:“好個本座,老夫向來還沒聽說過,天義門主需要戴著勞什子面具行走江湖,”他指著慕容軒身後的兩位長老破口大罵:“爾等一幫愚忠之徒,明知他並非我中原人士,竟也奉為門主?當年他如何瞞天過海取得玄宗繼承人之位,老夫不得而知,但若師尊再世,豈容這北陸蠻子統領中原江湖!”
“哦?”慕容軒不怒反笑:“久聞前輩善卜先天之卦,沒想到,竟然連本座的來歷都能算出一二?”
“你又不是死人,”遊笑愁惡毒的反問:“為何算不出來?”
“是嗎?”平淡的語氣透著嗜血的冷酷,藥物維繼的黑眸深處流轉出妖嬈藍芒,依舊波瀾不驚,慕容軒的唇角彎著漠然的弧度:“那我倒也給你一點時間,替自己算算今日是死是活。”
地牢的空氣潮溼而沉寂,遊笑愁呼吸聲愈顯粗重,半晌,他惡狠狠的咬牙道:“老夫豈是貪生怕死之徒?若非還有心願未了,與凌右使之間的交易也還沒……”
“很好,果然是個明白人。”慕容軒打斷他:“本座也不喜歡拐彎抹角,今日只要你知無不言,就可以走出這道門。”
遊笑愁面露疑色的打量著他,忽然問道:“那個叫沉璧的女娃與你有何關係?凌右使是因為動了情,難不成你也是?”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