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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不要怕,是自己人。”鄭桓宇說著拔高音量:“出來吧!”

馬蹄由遠及近,來人翻身下馬,恭敬道:“鄭都統,馬匹和盤纏都已準備齊全。”

“不錯。爾等送這位公子前往恆州,祖父會在那裡接應,途中不可有任何差錯。”

“屬下得令!都統需要帶話給鄭老嗎?”

“不必,未盡之事我留作書信。”鄭桓宇從馬背上解下一個長形包裹,轉而看向沉璧:“這是少主命我轉交給你的,此劍是少主常佩之物,你代為保管,必要之時亦可防身。”

“鄭大哥……”沉璧欲言又止。

鄭桓宇見她憂心忡忡,忙寬慰道:“你且安心,這邊還有我們。少主經歷過的大風浪不在少數,此番也定能化險為夷,相信不久之後便會有好訊息捎給你。”他想了想,又補充:“你只需照顧好自己,不管你信不信,少主一向把你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

出乎他的意料,沉璧很快接過話去:“我相信,所以他一定不會丟下我不管,對不對?”

明眸映出絢爛的朝陽,似兩簇躍動的火苗,燃燒著希翼與堅定。

鄭桓宇肅然應答:“少主言必有信。”

沉璧微微一笑,最後往燕京方向看了一眼,花崗岩築起的城樓籠在晨霧中,硃紅色城門隱隱綽綽。當初的進去與現在的出來都非她所願,唯一的不同是多了一個膠著進生命的人,慕容軒。哪怕只是默唸他的名字,都會呼吸到陽光。

馬不停蹄的一路沙塵,小隊人馬抵達恆州時,晚霞已佈滿蒼穹。城門口的殘陽下佇立著一個老人,似乎等了很久。

“鄭伯。”沉璧跳下馬,她已經無比確定老人就是在烏鎮與她比鄰而居的老鐵匠。走近了,方見老人的胳膊肘上還停著一隻鷹,褐黃色的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鄭老。”隨行的護衛一一上前見禮。

老人的神色一直很凝重,甚至於有些蒼涼。他略略頷首,揚臂放飛了鷹,然後,一步步走向沉璧。

沉璧注意到他手中拿著一卷黃帛,雖猜不出是什麼,忽然就覺得心跳很亂,升騰起莫名的驚惶,她往後退了好幾步。

老人停住,對著遙遠的地平線,緩緩跪下。護衛們的神情驚疑不定,也都跟著跪下。

“天亡北陸!燕京剛剛傳來訊息,六皇子病歿。”

盤旋在頭頂的鷹發出高亢的鳴叫。

沉璧的身子晃了晃,想了很久,似乎都想不起六皇子是誰,她認識嗎?似乎不認識。她只認識一個叫慕容軒的倒黴蛋,昨晚才被她吃幹抹淨,她走的時候他還睡得一臉傻笑,和“六皇子”這個高高在上的稱呼根本搭不上邊。

可是……為什麼就快要不能呼吸?

要墜不墜的半輪落日折射出綺麗的光芒,刺得人眼疼,她煩躁得想衝過去把它踩扁。

抹了一把臉,滿是水。

她怎麼聽見有人在哭?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幹嘛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多難看,又不是死了天王老子。

她不哭,他不喜歡看見他哭。他說過,不高興的事要忘得乾乾淨淨。對了,他還說過,要給她一個孩子……

腦海中不可遏止的浮現出一張英俊的笑臉,她驚恐的連連搖頭,不,不是他,怎麼會是他?他不會騙她,不會言而無信,不會始亂終棄。否則,上窮碧落下黃泉,她也要把他揪出來,告訴他,她後悔了,後悔不該愛上他。

“慕容軒!”

撕心裂肺的喊叫不像是她發出的,她踉蹌著撲向馬,模糊的雙眼卻怎麼也看不清馬韁,她只好放棄上馬,朝來路狂奔。

“逝者已矣,望生者節哀。”一雙蒼老的手拉住她。

“我不節哀,我為什麼要節哀。他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