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這兒找活幹的新人成百上千,就只有你最像個傻瓜,實話對你說,老子是個男人,而且對那種調調不感興趣。";
我喃喃道:";真是可惜至極。";
他敲敲額頭,似乎頗為頭痛,只怕真的要投訴我騷·擾了,過了片刻,他說:";我都告訴你吧,你可千萬別和旁人說,知道嗎?不然的話,我就把你狠狠揍一頓,揍得你大小便失·禁。";
我點點頭,突然深感恐懼,大小便失·禁意味著大腦損壞,這對我而言,可謂滅頂之災。
他見我恐慌,滿意的笑了起來,說:";我這人最倒黴的一點在於:生的太過俊美,而且性子十分隨和,以至於亂花紛擾,群蜂糾纏,每天這辦公室裡人滿為患,弄得我連辦公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竟真有這等自戀之人。
他又說:";尤其是陸檀這位小女孩兒,上班沒事兒就往我辦公室一坐,噓寒問暖,嘴裡不乾不淨,有一次竟然在我面前脫去西裝,裡面差不多什麼都沒穿。那一次可把我嚇得不輕,只能發脾氣將她轟了出去。
可這麼一來,我算是徹底慌了神,知道長此以往下去,我的清淨日子可就泡湯了,於是我痛定思痛,決定自毀形象。我畫上眼影,拉長睫毛,偽裝成人妖模樣,平時她們進來,我就柔聲妖氣的說話,做出最孃的舉動,別人問起,我就說:‘去泰國動過手術啦,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如此一來,我終於獲得了期盼已久的勝利,日子也終於歸於平淡了。";
我佩服至極,差點兒跪下來膜拜他,須知這情·欲·色·誘乃是天地間最難抵擋的誘·惑,若是正常男子,哪怕年紀再大,都受不了這勾魂攻勢。可偏偏張千峰有如此覺悟,遇到美女主動獻身,居然痛定思痛,使出這麼一招苦肉計來。這等決心毅力,只怕絕非尋常人可比,比我的瘋病更加難治。
他喝了口清茶,說:";這下你明白我的苦衷了吧?";
我歎為觀止,嚷道:";兄臺腦子只怕也有些不大正常,就如在下一般。";
他笑著說:";真是一針見血,如果此處有酒,我定要與你痛飲千杯。";
我高興壞了,只想起來抱他,他在我腦門上一拍,我立即不由自主的坐回座位上。他說:";你殺死的桑樹小姐是位窮兇極惡的罪犯,被梵卓族系的大人物所通緝,雖然懸賞挺高,但一直沒有人得手。誰知居然被你這樣一位新手幹掉了,真是破天荒的奇事。";
我問:";先生能否告知在下這梵卓家族之事?雪公子似乎也身為血族,但為何無人緝拿於他?";
張千峰戴上眼鏡,一時風情萬種,我一見之下,眼珠差點兒奪眶而出,一顆心砰砰直跳。
他說:";雪公子?你說魏雪?他本命叫:桑吉特·緹豐,從西西里那邊來此定居,是一位極了不起的大妖魔,現在的身份是梵卓族系在本國下洋市的血族王子。雖然年紀很輕,但曾經殺死過許多窮兇極惡的嗜血怪物——蒼鷲·血眼、晨光·拉絲、忒特米洛斯·羅羅以及血之救世軍的教主。他原先的懸賞榜單已經被撤銷,因為他的懸賞金額已經無從計算。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完全融入了俗世,成了人類的朋友,政治家的寵物和打手,更是財富無盡的富翁。於是人類承認了他,默許他在凡間享受自由和樂趣,並且賦予他獵食的權利——只要他不違反法則,不被世人發覺異樣,不鬧出大亂子,不向某些高位官僚的親朋好友出手,他就可以為所欲為。所以,你看,真正被咱們通緝的傢伙,其實都是些不被世界承認的可憐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