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語氣都像他一般溫潤輕和,就連臉上的笑都像他一般魅惑。
“胡說,我們明明看他到這邊來了。惜霜,是不是?”
立刻有一群人應和。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就這麼鎮定,竟然說:“如果你們不信,就搜好了……”
她全無一點擔心,就好像知道他會將自己藏得好好的,既不會暴露蹤跡,也不會連累於她。
其實根本不用她說,她們已經動起手來。
女孩子們的臥房都很小,她便顯得有些礙事,卻是任憑她們撥弄來撥弄去,臉上只帶著融融笑意。
屋子亂作一團,女孩子們一無所獲,氣急敗壞。
“怎麼會?明明眼見著他過來的……”
“是啊,他酡紅的袍子就往這邊一閃,怎麼就不見了?”
“會不會是……”她猶豫的開了口,臉上滿是疑色:“我房間的那邊就是窗子,會不會從窗子出去了,他輕功很好……”
“你怎麼知道他輕功好?”立刻有人發現馬腳。
她臉一紅,支支吾吾道:“我也是聽你們平日裡說的,況你們說他只往這邊一轉就不見了,輕功若是不好能消失得這麼快嗎?”
女孩子們面面相覷,在考慮她此言的真實性。
“凌萱應是不會說謊……”有人口裡贊同著,目光卻帶著猶疑。
“他跑那麼快,沒準已經離開了,又或者藏到了別的地方,你們卻只在我這裡……”她的表情無辜又擔心。
“快快……”
有人醒悟過來往外衝,其餘人便一窩蜂的要從那狹窄的門口擠出去。
屋子霎時變空,她卻又冷靜的站了一會,方慢慢走過去關了門。
也無需她尋找,只一回身,便見玉蝴蝶站在身後,好看的對她笑著。
一時間,彷彿一切都消失了,眼前只有他的笑顏,竟好像印在眼裡一般,以至於過了一夜,無論看向哪裡,那笑顏便擺在哪裡。
於是,她便好像使了定身法般,只呆呆的看著他,看著他幫自己整理微亂的頭髮,看著他拾起地上一隻鏤花流蘇金簪……
“你的?”
她只會點頭了。
他拈著金簪似是要為她插在頭上……他離自己那樣近,近得可以看清他魅惑人心的眼中的清澈,可以聞到他身上清淡的氣息……可是她竟忘了激動,她找不到心跳,她的心……不見了……
可是他的手卻停住了:“這簪子是故意做成這副樣子的?”
她的目光移至簪上,只見三股金流蘇只剩了一股半,簪挺也彆扭的彎著。
他微蹙長眉,掃視著屋中的凌亂,這工夫,外面傳來一陣喊打喊殺之聲,程府的護院趕來了……
長指一動,那金簪在他手中歡快的轉成一朵菊花:“這個……先放在我這,改日會原物送還……”
退到窗邊,卻又回頭一笑:“我會記住你的……”
只一眨眼的工夫,他便消失了。
她呆怔片刻,急急趕到窗前,卻只聽得幾聲亂叫:“往那邊去了,追……”
她順著“那邊”看過去,只見夜幕漆黑,樹影重重,可是眨眨眼,他便在那樹影裡對她笑,掉轉目光,他又在空中對他笑……
就這樣笑了一夜,直至早上醒來,她坐在鏡前梳妝,卻見鏡中竟是他的笑顏……
他說會回來,卻原來是一直沒有離開……
“凌萱,你昨兒還說玉狐狸沒在你房裡,可是最後依珊怎麼看到一個酡紅色的人影從你窗子裡飛出來的?你說,你把他藏哪了?”
凌萱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窗外:“我都沒有看見,你們又怎麼看得見?想來是眼花了……”
因穆凌萱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