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激烈與高昂中落幕。
眾人卻似不覺,掌聲雷動。
韓江渚也很開心,連連叫好。竹子卻似笑非笑,向簾內瞟了一眼,方將一直捏在指間的酒盅瀟灑舉至唇邊,一飲而盡。
翠絲的神色最不和諧,確切的講,這段時間都不大和諧,原本自然恬淡篤定的笑愈發的彆扭僵硬抽搐,眼下竟消失了,只白著張臉對著簾幔。
“值此重陽佳節聽得這般好曲,真是妙啊,妙……”有人擊節叫好。
今天是重陽節嗎?她倒忘了,隨後卻又忽的記起程府這幾日購進了大量菊花……又要過節了……重陽……
碧彤曾試圖啟發她回憶當年與凌肅十祥錦下的偶遇……
凌肅……這一別,竟是四月有餘了……
重陽……會不會……
“程府今年辦了‘擺金盞’,待會過去瞧瞧……”
“不是明天才九月九嗎?你急什麼?”
“明天?明天咱還能擠進去嗎?”
“若說每年這‘擺金盞’還是程府辦得最好,我還記得六年前那十祥錦……真是……”那人搖頭晃腦想要甩出個什麼詞來,卻是半天甩不出。
十祥錦……心下彷彿被指甲掐了一下般痠痛。
“你們說,今年程府又請了哪些人去賞菊?”
“還能有哪些人?”
有人說出連官職帶姓名的一大堆,程雪嫣一個沒記住,及至“凌肅”這個名字蹦出來,她方長睫一瞬,盯住那人。
“凌先生今年怕是去不得了……”有人插口道。
“為什麼?”
程雪嫣真懷疑這聲“為什麼”是自己脫口而出。
“凌先生新婚燕爾,怎麼會捨得嬌妻獨守空房……”
什麼?他說什麼?
程雪嫣搖搖的從位子上站起……
新婚……燕爾……凌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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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浩軒在眾人談論程府的“擺金盞”時一直留心簾內的動靜。
好啊,不管你是裝作不認得我還是當我透明,這回提及“程府”,看你怎麼坐得住。
正搖著酒盅得意,卻聽得“咕咚”一聲,然後便見簾幔陡的一飄……
“雪嫣……”
他都不知怎麼弄的,沒等回過神,人已經躥到臺上,還抱著那個昏倒的人,但見她面白如紙,雙目緊閉,竟似沒了氣息,於是翹起拇指,衝著那張臉便按了過去……
“放開我家姑娘!”
斜刺裡殺出一人,卻是碧彤,橫眉怒目,淚痕滿臉,竟不知哪來那麼大力氣一把開啟他的手,奪過姑娘哭起來。
場面大亂,未及預防的突如其來的災難以及可能造成的損失必須及時縮小影響。
阮嬤嬤雖不知程雪嫣為何突然暈倒,卻知若是……自己可就完了。
於是一群忍者神龜從天而降,將在臺上忙活的人擋在身後,另一群人則忙不迭的掛簾子。
臺下的人其時正就“擺金盞”一事議論紛紛,原本也沒人注意到臺上動靜,卻突然發現一列忍者神龜出現臺上,頓時收了聲,不知此番是何用意。
嬤嬤方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動作過快,倒弄巧成拙了。
她眨眨眼,忽的堆出一臉笑。
“重陽節要到了。這天天歌兒啊曲兒的,官人們都聽膩了吧?今兒特給大家換換口味。孩子們,耍起來!”
神龜們面面相覷,稍有機靈點的終於領悟了嬤嬤的意思,伸胳膊踢腿“嗨哈”的演練起來。其餘的也莫名其妙的跟著“嗨哈嗨”。
阮嬤嬤腳底直顫,不停的心疼她那臺子,這群粗手笨腳的東西可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