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荷搖著紈扇,捂著胸口喘氣。
程雪嫣暗自冷笑,她就知道這秦曼荷今天是一準要來找她的。雖是相交不深,可是她心裡想的什麼卻是不難猜到,如此這人倒也不算危險,只是為什麼同床共枕的人的心思卻是那麼的難以捉摸呢?
“這林子裡多陰冷啊,弟妹身子本來就不好,這女人啊就怕受涼……”關切的拍著程雪嫣的臂:“其實別看我平日裡不大往這邊來,可是心裡卻惦著弟妹呢,只盼著三弟和弟妹恩恩愛愛,早日為咱們顧家繼後香燈。可是弟妹太年輕,不知保重身子……”
她惋惜著搖搖頭:“弟妹人長得美,心又好,卻是缺少算計,以至於讓別人搶了先……”
終於步入正題了。程雪嫣微笑看她,竹葉篩著光影灑在她臉上搖曳,迷離了那本略帶的譏諷而顯得分外清麗出塵。
“如此就比不得那位了,也不知弄了什麼法子,居然懷上了,為了自己,竟然不顧二弟的身子,真是……人常說不叫的狗咬人,我這回還真得見了。你說我年紀大了,一向又沒心思爭這個爭那個的,只盼望著弟妹能出人頭地,卻不想……唉,你已是吃了一次虧,怎的不長記性?”
說著,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下程雪嫣的腦門。
“無論是哪個,都是顧家的子孫,何必計較?”程雪嫣隨後捋過一條細竹枝,百無聊賴的拿那尖尖的竹葉掃著掌心。
“哎呀,你到真想得開!想那段紫藍是什麼身份?我和你可都是大紅花轎從正門抬進來的……當然,我是比不得弟妹你出身名門,還是皇上賜婚……咱可都是堂堂正正的太尉兒媳,而她,不過是個收房丫頭,連天地都沒拜,將來生個兒子還是嫡出,比顧遜還高一級,顧府的一切豈不是要落在她手裡?”
程雪嫣已是有些煩了:“二嫂是個仁義之人,縱然有那一日,也不會虧待了咱們……”
“你怎麼就……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秦曼荷連連跺腳:“你也不想想,就二弟那身子骨……能行嗎?”
程雪嫣懶得和她琢磨這種事,起身欲走。本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想想顧浩軒的怪異,卻是不得安靜。
秦曼荷哪管她的心事,一把拉住:“這府裡的人我也就信得著弟妹,我也不妨跟你實話實說,其實早在去年,我就發現她和府裡的楊管家……”
楊管家?楊舟察?那個身材不高卻很魁梧同樣長著一雙笑眼卻總是有一股慍怒之色的男子?
“你想啊,這楊管家是什麼人?那可是老爺從鄉下帶回來的,不說別的,就看那一雙眼……人都說那是老爺年輕時的……”
這可是高階的大大的八卦啊!
“……老爺進京趕考和表妹分離,卻不想那表妹已珠胎暗結,老爺中舉之日正是孩子生產之時,單單那表妹沒有福氣,難產死了,孩子卻活了下來。老爺當了太尉後曾回去過一次,然後就帶了他回來。雖然說是姓楊,可誰心裡不跟明鏡似的?且一來就直接成了管家……段紫藍就是個聰明人,到時怎麼說都是顧家的孫子,還是嫡出,只是不知二弟若是知道了……”
“你該不是想同二爺講這些吧?”
“我傻啊?”秦曼荷又戳了下她的腦門。
程雪嫣倒覺得自己成了她眼中的傻子。也好,在這種人事複雜的高門大院中裝瘋賣傻倒省卻很多麻煩。
“這事我也只同弟妹說說,別人我才信不過呢。況我一心為弟妹著想,不忍你受人矇蔽。不過我也給弟妹出個主意,趁現在年輕,趕緊生一個,若實在不行……”她衝玉桃閣方向努努嘴:“有現成的不妨抱來養,親孃不及養娘大,再說你抱過來也是抬舉了她,況我那日聽夫人也有這個意思……”
“雪嫣一向不大喜歡男孩,又調皮又難管教,不如……大嫂把婷芳送到軒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