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是被稱做“央金小姐”的蒲英。
雖是在室內,她的頭上依然蒙著紗質頭巾,好像穆斯林女性一樣只露了一張臉在外。好在這屋子寬敞又通風。陽光也曬不進來,所以應該不會覺得炎熱。
不過,蒲英的脾氣,可比外面的陽光火爆多了。
她“霍”地一下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旺姆面前。指著地面大聲訓斥:“你是怎麼搞的?居然拿發餿的酸奶給我喝?那是人喝的嗎?”
旺姆的腰立刻彎得更低了。“對不起,對不起!那我,讓廚房再給您重新做一碗來?”
“算了算了。都沒心情吃了!——我問你,江央多吉他們回來了沒?”
“主人還沒回來。”
“煩死了。你去告訴管家,我要出去走走,讓他把大門開啟!”
“央金小姐,主人交待過了,為了您的安全,您是不可以走出這個院子的!”
“可我在這裡快要悶死了!”蒲英咆哮起來,“我悶死了,你是不是就高興了!”
“當然不是了……央金小姐。您要是覺得悶,不如試著看看電視?我們這兒也能收到一兩百個臺,總有您喜歡看的吧?”
“什麼破電視?整天咿哩哇啦的,不是英語就是各種印度方言,聽都聽不懂,我可沒興趣看。”
“要不……您聽主人的。看看那些書籍圖冊?聽說可以幫您恢復記憶的。”
“不看不看!整天看那些東西,頭都看痛了,還是想不起來什麼。”
“這……您要是頭痛,不如躺下休息,我幫您做做按摩吧?”
“……”
一直故意在無理取鬧的蒲英。終於被這個奴性十足的僕人給打敗了。
她瞪了旺姆半天,卻見她的背脊始終恭敬地彎著,雙臂下垂,兩眼看著地面,就是不抬起來和自己對視。
蒲英洩氣地說:“算了,算了!你陪我說說話,就好。”
“好的。不過央金小姐,您請稍等,我要先把這裡收拾一下。”
蒲英努力剋制住想幫旺姆擦地的衝動,提醒自己:現在我是古格公主,身份該死地“高貴”,可不能去幫一個僕人幹活,太掉份兒了。
稍後,雖說是在聊天,可是對著一個總是小心拿捏著的“僕人”,蒲英也覺得聊得不痛快。而且,她能從旺姆口中打聽到的資訊,也多是關於甲日家族和達蘭薩拉的基本情況——雖有細節,價值卻不高。
江央多吉帶著她來到達蘭薩拉鎮,一是他要回來向噶廈政述職,二是在這裡等鳩山的豐田越野車。因為那車過不了越境的崎嶇小路,只好由幾名特種兵開到了樟木口岸,再轉道尼泊爾過來。有了那車上的探測儀器,他們才能去找寶藏。
來到這裡後,江央多吉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政治活動很多。據說是有歐洲某國的議員團正在訪問達蘭薩拉,而噶廈政府也在籌備著全世界流亡藏人的大會。
他出去時總會把才仁堅贊帶在身邊,說是弟弟第一次來達蘭薩拉,應該多認識一些噶廈的官員,也好增加甲日家的影響力。
本來甲日家是追隨**的四大家族之一,勢力很強大,但近年來大多移居歐美,離達蘭薩拉這個政治中心遠了,影響力自然有所下降了。江央多吉是有野心的,希望藉助弟弟家的財力,讓家族的勢力再度強盛起來。
在這段時間,蒲英一直被江央多吉軟禁在別墅裡,說起來還是一片好意地讓她靜養,以更好地恢復記憶。
蒲英當然要爭取出去的機會,所以只能每天扮演一個脾氣暴躁、喜怒無常的刁蠻公主,對下人們橫挑鼻子豎挑眼地找刺,再間接地讓江央多吉厭煩,讓他放自己出去看看。
本來,蒲英以為到了境外,在江央多吉的地盤上,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