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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回 童年的蟬聲之八:厄艮(1)

秋雁向南飛去留下哀鳴無影執一束鮮花去登高對著遠方輕搖長嘯天地間如此遙遠撕扯我無盡的思念(夏雨晨)

吃過飯我們離開了這個菜館,劉昔自己揹著大布包,手裡牽著“米特油”,小豬崽跟在我們身後乖乖的。走過天山路出口,就是建國路了,一直向下走,就能走到我們的母校了。劉昔不說話朝前一直走著。

在青年路口,劉昔停下來,看著旁邊的軍人服務社凝神說道:“這裡還在呢。當初,我們經常在這裡喝啤酒,那種一大臉盆裝滿了啤酒端上來的感覺,好懷念。”

看門的人不在,我們順利的走進校園,很熟悉的這個校園有我們將近六年的快樂時光。但,真的快樂嗎?

“我知道你其實很想我們的,但是我們已經十年沒有見面了,大家的變化都很大。班裡的那些好同學,現在過的應該比我們都好。但是,你看我。”劉昔說著把傷殘的手和腿給我看,“我只有一張傷殘軍人證了,其實我也很多年沒有見到曾經在一起踢足球、練武的那些同學了。我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算不算朋友。畢竟那時候的我們還太小了,不懂得珍惜,什麼都不珍惜啊。學習環境那麼好,我們不珍惜,同學們那麼好,我們也不珍惜。現在,我有點後悔了,後悔當年不好好的學習。”

我說道:“現在後悔也都晚了。其實,我過的一般。當年你們都覺得我是咱們這群人中最有出息的一個。但是現實沒有那麼多可能,我也就是有一碗飯,能讓自己吃飽,有一個還算溫暖的家庭,有妻子,有兒子而已。”

劉昔笑道:“那就不錯了吧,夏夏。你還不知足嗎?你有兒子了?也像你一樣喜歡看書吧?”

我看著劉昔說道:“他才半歲。還小呢。”

劉昔吐出一個菸圈說道:“我們這幾個人中,就你的家庭最差了,後來我們幾個人在一起說過,其實很後悔帶著你跟我們一起不好好學習。如果,你不和我們玩,可能考的上好大學。哦,你現在做什麼?”

“我在一個事業單位,有一份旱澇保收的工資。”我丟掉了很快吸完的煙說道。

劉昔忽然說道:“當年薛梓寫過一個週記,影射的是你的家庭生活。大概意思我還記得,是說一個裁縫,你父親好像是個裁縫吧?”

我點頭,他說的這個事我始終記得。

劉昔繼續說道:“薛梓在週記中記述了一個夜半三更了還在辛勤勞作的老人,其實這些是我告訴薛梓的。劉俊在沈老師課堂上唸了薛梓的週記後,覺得你會生氣,就主動告訴你誰是他說給薛梓的。你也沒有辦法,這事估計讓你初中後兩年都不舒服。我對不起你,那是我犯的錯。但是,後來薛梓也覺得她寫的過分了,所以寫了一首詩向你道歉了,你還記得那首詩嗎?”

那首詩我早先還記得,但是後來背不出來了,這次見面後我回家翻找以前的那些舊物品,偶然找到了:《尋》一位鬢髮斑駁的老翁一群青春年少的當代人一個迷濛般的夢想一懷訴不完的愁苦心中有一座墳少年壓抑的情懷鎖不住童心曾想我期待的是什麼無止境的思索在黃昏只有夕陽知道(薛梓)

“你問這個幹什麼?”我說道。

“我覺得過了十年該向你道歉了,其它沒什麼。”劉昔說道,“薛梓對劉俊一直很好,劉俊有的時候也袒護她,還有陳潔也對劉俊有意思,但是劉俊根本看不上她。這都是陳年往事了,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有意思的。”

我點頭說道:“是的,確實很有意思。我很多年都沒有忘記那些初中發生的故事,這些故事深深在我腦海裡。”

我當然知道劉俊為了讓我不抱怨薛梓,還寫了一首詩說是因為他的詩才讓薛梓發了感慨,寫了那篇週記。

(《我不要》嘀嗒、嘀嗒那清脆的聲音打破靜夜的沉寂敲擊我的魂靈時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