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悠長,是不必急於一時。太子殿下言論中肯,貪樂忘己,此物的確仍欠幾分教育,更作教養之後,再呈人前。”
隨著宇文泰發聲,這個話題便就此打住。趙貴一臉熱情的起身祝酒,打破了尷尬的氛圍,堂中再次恢復了歡聲笑語。
特別是之前突然成為焦點的獨孤信,這會兒更是有些坐立不安、心亂如麻。
大行臺心思縝密、心懷溝壑,凡所言行必有深意,當然不會因為一時歡樂而忘形。且禁中廣有霸府耳目,獨孤信自知去年同皇帝陛下一番禁中奏對必然瞞不過大行臺。
之所以在這樣一個場合突然講起聯姻事宜,顯然也是對獨孤信心存威逼。
去年朝中一場風波,長孫家這種親勳門戶大受打擊,霸府對朝廷的掌握變得更加強力。面對這樣的好局面,大行臺當然是想更進一步的擴大戰果,由朝堂延伸到地方。
隴右一直都是霸府勢力影響的薄弱地區,獨孤信也並不是需要對大行臺命令言聽計從的霸府屬官,他的態度如何自然也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隴右所趨。
如果說之前類似的紛爭還潛伏在事表之下,獨孤信尚可在彼此各有隱忍讓步的情況下、不失從容的鎮守隴右,可現在話題就有點被挑明出來,他是需要表露出一些更加明確的態度,否則就未必還能偏居於隴右。
今日宴席中珍饈美味不乏,但滿腹心事的獨孤信卻是吃席吃的味同嚼蠟,並覺得這歡聲笑語不斷的禮堂中十分吵鬧,索性便站起身來以發散酒氣為由從禮堂中告退出來,站在廊下徐徐吐出一口濁氣。
他視線在堂前庭中一繞,旋即召來一名侍者詢問道:“方才在此的諸儐相,怎麼不見了?”
“中山公憐諸少賓迎行辛苦,著員且引別堂休息。”
侍者聞言後便是一慌,忙不迭入前回答道,心裡卻泛起了滴咕,剛才被趙貴一通瞎指揮搞得他們已經有點不知所措,難道這獨孤信也要犯毛病?
獨孤信倒是沒有再問什麼,略作點頭後便往那別堂行去。剛剛來到別堂這裡,卻見到李泰正低頭跟在侯莫陳崇身後從堂中行出,他心中略感奇怪,便邁步走上前去。
李泰本在堂中閒坐飲漿,抬眼見到侯莫陳崇正對他招手示意,心中也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站起身來迎上前去。
侯莫陳崇將李泰領到別堂一角,望著李泰笑語說道:“李郎你今年勢位可是增進不淺啊,大行臺都贊你治賊有術,是一個能馳行胡荒賊境的英雄少年!”
“實在不敢當彭城公謬讚,若非公等宣威於前,伯山亦不敢輕涉胡荒險地。”
李泰聽到這話後便躬身說道。
“不是謬讚,前人若能掃盡賊胡,哪還有少進立功揚名之處!知你今日禮職在身,我也不擾你太久,便長話短說,你若能做,便應我一聲。”
侯莫陳崇本就不擅交際,託人辦事也是語氣乾脆:“凋陰境中有一部賊胡渠帥劉康,狡詐奸邪、讓人生厭,其部屬恰在李郎你防城鋒失之內。我今職事有屬,不暇北去,李郎你可否替我討滅之?”
李泰聽到這裡,眉頭便微微皺起,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我想請問彭城公,這胡酋劉康究竟是因何見惡彭城公、非得族滅身死……”
“當中緣由,你也不必多問。你奉命守邊,本就職在討胡。指點一個去處,也是增你功績。如果覺得所部人馬不堪攻堅深剿,我可以遣使一名別將引兵助你!”
侯莫陳崇擺手打斷了李泰的問話,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李泰聞言後眉頭皺得更深,我就算奉命職在,也不是奉了你的命、認了你的職,什麼也不說就讓我去出剿一大胡部,這話說的有點大了吧?
且不說凋陰劉氏剛剛給洛川大寺捐輸了那樣龐大一筆資貨,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