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文曜舉目望去,大哥今年七十六歲了,自己也七十三了。頭髮早已經花白,不知不覺,自己就在算計中過了大半輩子。
是哪個分岔路,讓自己和大哥愈行愈遠?
自己做了那個選擇的時候,自己和大哥就再也不能再同行。今天,自己和大哥之間的恩恩怨怨,馬上就會畫上一個句號。
「大哥,你騙得我好苦啊!」木文曜突然紅了眼眶。但是不是委屈,不是傷心。是恨!
「文曜,你今年也七十有三了吧?」只見木文榮慢悠悠的飲茶。並沒有請他坐下的意思。
「大哥好記性。我今年七十三歲了。下個月就是我的生日了。」木文曜諷刺到。
「這麼多年,我這個大哥是不是在你眼裡。就是個傻子?」木老犀利的眼神直望了過去。
木文曜瞬間覺得身上的壓力,已經承受不住了。他咬牙堅持著,最後不敵木老的威懾,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木文曜大口喘氣,沒想到大哥的威壓如此強勁。他都力有不逮。
「記不得了,好多年了。應該是小安的母親去世之後。成新被那個女人,壞了身子的時候。」
木老輕搖蒲扇,直接靠在了躺椅上。
「那你為什麼?一直容忍了這麼年?」木文曜簡直不可置信。
「可能就是想在這個時候,問你一句,為什麼?文曜,為什麼?」午夜夢回,木老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
為什麼?即使他的母親是倭國人,他也是爹爹的孩子。跟自己血脈相連。為什麼?
「大哥,我最後叫你一聲大哥。都到了這份上,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了。」木文曜的嘴角因為木文榮的威壓,留下了一絲血。
「小柳啊,把這杯茶,給你二叔送過去。喝了這杯茶,再說不遲。」
柳叔把杯子放到了木文曜的面前,戒備的遞給他。
木文曜一飲而盡。
「木文榮,你知道我的母親。是倭國人了吧?」
「知道了。我的母親,是不是你娘害的?」木老聽傅焱說了以後,就有了這個疑惑。
「不是,是我父親做的。」木文曜沒再隱瞞。
木老抓住了他言語中的關鍵點,一下子靠到了椅背上。
「你是誰?」木老直視他的眼睛。
「木文榮,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是西川裕介。我的生父,就是之前,給我們上課的老師,顧康石。他本名西川康石。
大娘……是看到了他跟我母親私會,才被下了毒。那個毒,叫做夢歸。會讓人死的不知不覺,十分平靜。」
木老極力忍耐,但是終歸是忍不住,他的憤怒加上威壓,一起釋放了出來。木文曜隨即吐了血。
「你的母親,倒是死的其所!壽終正寢了!」木老心頭火起,他試著喉頭一口腥甜。
「師父,你別著急!快喝口水。」柳叔著急,端起茶杯往他手裡放。
木老一擺手,止住了他的動作。
「哈哈哈哈,木文榮,這是條不歸路。
我年少就羨慕你,母親慈愛,父親也向著你。我的母親,在外邊對我心肝寶貝。回到屋裡,根本不理睬我,我就是一個工具,向她心愛之人獻媚的工具!
她死得其所?壽終正寢?哈哈哈,你是不是覺得,活的久了就是好的。錯!大錯特錯!她活著的時候,我把她軟禁在屋裡,她死的時候,我一把火燒了她!她不配做母親!更不配做個人!
我還一把灰揚了她!哈哈哈」木文曜瘋狂大笑。
木老和柳叔面面相覷。
「沒想到?哈哈哈。你想不通吧?為什麼我要處心積慮的得到木家?因為我要毀了木家!要是沒有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