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現在這社會,這物價,一千塊錢能當個屁用啊!你在縣裡一般的飯店吃頓飯,至少也得一兩百吧,要是再找個高檔點飯店,加上菸酒茶水,一頓飯下來花個小一千,很正常吧?”
陳慶東點頭道:“確實很正常。”
“那你想想,魏書記作為一鎮的書記,平時能少得了應酬嗎?少的了接待嗎?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紅白喜事,人情往來,一個月一千塊錢能夠用嗎?”郭玉峰又問道。
“確實不太夠用。”陳慶東由衷的說道。
說到這兒,郭玉峰卻又停頓下來,點上一支菸,不緊不慢的說道:“慶東,我現在把你當成自己的弟弟,所以才給你說這些知心話。咱們上這個班,還都是個副鎮長,讓別人聽起來好像也是個人物,但是就憑咱們的工資,能維持咱們的體面生活嗎?顯然不可能啊!所以,慶東,我也並不是鼓勵你貪汙,我也知道這是違法的事,當然不會鼓勵你去做。但是,在法律法規的灰色地帶,適當的打些擦邊球,還是很應當的。”
陳慶東聽了沉默不語,郭玉峰這番話真是說到家了,這也是郭玉峰完全把他當成了可信任的人的表現,因此陳慶東倒也不好意思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郭玉峰又接著說道:“慶東,我也不怕告訴你,魏書記讓你分管民政所,其實就是對你的愛護,誰都知道民政所是個油水很大的部門,就拿這次的過節費來說,民政所給分管的副鎮長髮三千,是這兩年的慣例,這也不是什麼犯罪,你放心大膽的拿了不就行了!這一筆過節費不就頂的上你大半年的工資了?但是你偏偏把這個過節費又拿去交給了魏書記,你呀你呀……”
“郭鎮,這事吧……”
郭玉峰擺擺手,打斷了陳慶東的話,說道:“慶東,其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覺得這是不合理的收入,甚至是不合法的收入,害怕犯錯誤,所以不敢收對吧?慶東,你的工作能力很強,但是在為人處世上,還是顯得太年輕。周泉給你這個過節費的時候,肯定已經告訴你了,不光是你拿了這筆錢,還有很多人也會拿這筆錢,對不對?但是你現在不收,還拿去給了魏書記,那麼別人怎麼收?你這就不是不要過節費的問題,完全就是在犯眾怒啊!這才是第一件事,要是以後再有什麼事,你還是表現的這麼一清二白,那誰還敢跟你共事?時間長了,你就會進入一個怪圈,你看著別人表面上都對你客客氣氣,但其實沒有一個人跟你說心裡話,也沒人跟你站一條線上,你也別想開展工作,到時候不用別人排擠你,自己就得夠夠的,主動要求離開雙山!”
其實,對於郭玉峰說的這個後果,陳慶東在把錢給魏海龍送過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不過他為了保證自己不飯錯誤,尤其是不能給魏海龍留下一點把柄,他還是選擇了把錢去交給魏海龍。
所以現在聽了郭玉峰這番掏心窩子的話,陳慶東只能感嘆的說道:“郭鎮長,你說得對,我這麼做確實是有欠考慮,但是,可能是我工作時間還不長,經驗還不夠,所以……我真的沒法接受這麼多的錢。”
郭玉峰正在用筷子夾一顆花生米,聽了陳慶東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用筷子指著陳慶東,說道:“慶東,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所以魏書記給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向魏書記做了保證了!我說慶東這麼做絕對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思想還是太單純,還沒有轉過來彎。等他再工作幾年,見得事多了,就不會這樣了。”
陳慶東感激的說道:“郭鎮,謝謝你替我在魏書記面前美言!”
郭玉峰擺了擺手,笑道:“慶東,給你說個我當年的真事,也算是個笑話吧。我是1981年上的班,那時候我剛剛師專畢業,在馬屯村小學當數學老師,正好也是一箇中秋節,一個孩子的家長給我送了一籃雞蛋希望我平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