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對於楊妙真轄下的近五千人馬,他是志在必得。
“這夥不開眼的金兵!”他將怒意盡數洩在眼前地金兵身上,也不等楊妙真令,便匹馬當先,挺槍衝了出去。
義軍將士見他勇猛,又是一陣歡呼,跟著衝了出來。楊妙真跟在他身後,二人雙槍,縱馬突擊,在他們身後,紅襖軍將士有如瀑流般,自上傾瀉下來。
“殺!殺!殺!”
雖然不是初陣,但每當此時,楊妙真仍然覺得渾身血液沸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讓她忍不住大聲吶喊。
李全則全神貫注,目光死死盯著敵軍中最前一人。這人臉色青白,瞪大了眼睛,手在顫抖,顯然膽怯動搖了。不等這人做出反應,李全長槍便刺了出去,穿過這人咽喉,李全手臂加力,藉著馬勢,將這人屍體挑起,連著撞數他身後數人。
旁邊一個金兵藉著李全槍未收回的時機,揮刀便砍向他大腿,然而動作只做出一半,便覺得脖子處一冷,身上力氣迅消失,舉刀的手便軟了下去。
楊妙真刺死此人之後,手輕輕一抖動,槍上紅纓被振得散開來,將此人脖子處噴出的鮮血盡數擋住。飽飲鮮水之後,那槍纓更是殷紅欲滴,楊妙真吒了聲,長槍閃電般再次刺出,穿入另一個金兵心口。
她與李全兩人聯手,片刻之間,便在金兵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在他們身後,紅襖軍義軍狂卷而來,順著他們撕開的裂口殺了出去。
竇博便是義軍之一,他年方十七,正是血熱心野的年紀,向來欽佩楊妙真的,李全與楊妙真一起突擊,他便緊緊跟在二人身後,雖說起步晚了些,可這不過是數十步的距離,在李全與楊妙真突開血路之後,他立刻便跟了上來。
他用地也是槍,只不過比起楊妙真那凌厲輕巧的槍法,他的槍威力就要小得多,大半時間裡是被他當作棍棒在施展。他用槍頭砸爛了一個被楊妙真縱馬撞倒的金兵腦袋,又給另一個被刺中腰部而栽倒的金兵補上一槍。
楊妙真撥開一根伸來的狼牙棒,槍尖順勢滑出,刺入那金兵地口中。藉著眼前沒有敵人的機會,她回頭看了一眼,見著竇博緊跟在身後,便大叫道:“竇博,跟緊俺!”
“姑姑只管放心,背後有俺!”竇博也喊了聲。
被李全、楊妙真氣勢所壓的金兵,在將官的催促之下開始合攏,要將這股義軍圍住。竇博聽到有人在大喊“自背後殺了四娘子”,心中更是熱血沸騰,只要自己有一口氣在,必定要守住四娘子身後,不叫這些骯髒貨兒得手。
他槍術雖是不精,但跟在李全與楊妙真這兩人身後,一時間倒也勇不可擋。
這隊金兵前鋒只是來試探虛實的,雖然將官竭力催促,可仍然無法擋住李全與楊妙真的突擊,當他們穿透敵陣調轉馬頭回來時,卻覺竇博不知何時被一個金兵撲下馬來,如今正陷入重圍之中。
楊妙真怒吒了一聲,竇博與她年紀相近,又是同鄉,自她兄長起兵時便跟著了,她不能眼睜睜見他死在金兵手中,故此也不向李全招呼,催馬再次衝入金兵陣中。李全也綽槍跟上,兩人如破竹一般,所到之處,金兵紛紛避讓,躲閃不及的,不是當場身死,便是重傷仆地。
“竇博!”楊妙真將一員金將刺死,奪過他地馬,將竇博周遭地金兵盡數殺散,然後大叫道:“還能戰麼?”
“能戰!”竇博大約是受了驚嚇,臉色慘白,但仍然大聲喝道。
楊妙真將馬韁繩甩給他,喝道:“上馬!”
竇博咬牙踹蹬,翻身上了那馬,楊妙真又叫道:“護住我身後!”
“姑姑只管放心!”竇博回答一如最初。
此時他們與李全已經被亂兵分割開來,楊妙真知道他武藝高強,也不替他擔心,只是催馬提槍,朝金兵最密處又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