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軍也是廝殺慣了的,田解虎與武權知道,那些被遺棄在戰陣之上的蒙胡,十之*是活不了地。而且他們在拖抱自己陣亡士兵與傷員之時,也沒少給還有一口氣地蒙胡補刀。
“好了好了,繼續。”聽得護衛軍司號手用嗩喇吹出的尖銳聲音,吳房罵了一聲,然後推開那個醫務兵:“老爺繼續殺敵去了,過會再來尋你們說話,你們幾個都聽好了。給老爺好生活著!”
武權也是條二十啷鐺的漢子,聽得這話,忽然忍不住又想掉淚。
“端的是條漢子!”田解虎讚了一聲,又罵道:“***,若是老子年輕十歲,死也要入流求護衛隊。”
“不入護衛隊。一樣可以與蒙胡廝殺。”武權冷聲道,握緊自己的狼牙棒。你小子別給我亂來,蠢材,軍法。軍法,不得軍令,你若是擅自出擊。便是蒙胡殺不了你,李參領也不會放過你!”田解虎按住他的手,小聲道:“要殺蒙胡,得用腦子,瞅準機會,你小子向來機靈的,怎麼這時犯渾……”
他話音未落,奔雷般的馬蹄聲起,緊接著他們背後的大炮開始怒吼。將一枚枚熾熱地火球噴射向前方。在蒙胡前進的道路之上,種下一朵朵死亡之花。
鐵木真眯著眼睛。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幕。
剛才在大帳中,他將自己多餘的慾火都已經洩出來,他原本以為,當他出來的時候,勝利已經蒞臨,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兩個萬人隊先後出擊,只是摧毀了宋人的壁壘,他出來後指揮地第三個萬人隊破壞了宋人的部分鐵絲網,離取得徹底勝利還有些距離,而他自己的傷亡已經過了五千。
這還不包括雙方混戰中死去的裹挾而來地平民百姓。
他雖然年老了,但看遠方還看得很清楚,被突破了壁壘與鐵絲網的宋人並沒有動搖,在鐵絲網後面,一輛輛大車又組成了新的陣地。
“伎倆倒是不少,不過……”他冷哼了一聲,
“你們怎麼了,你們不會打仗了麼?”他掃視著自己地萬夫長們,他們當中有些人已經年邁,但也有象史天澤這樣年輕的。他有些輕蔑地指著臺莊:“宋蠻倚仗的就是火炮和那些小把戲,你們征服過幾十個國家,無數的武士,難道說要被這些小孩子的把戲擋住嗎?”
“不!”萬夫長們吶喊。
“那還待什麼!”鐵木真一連點了三個萬夫長的名字:“去吧,給我拿下宋蠻子皇帝的頭顱,還有他的皇后,我正需要一個婦人為我暖腳!”
李全混雜在人群之中,聽得鐵木真這話,突然有種極奇怪的想法。
大宋天子地皇后若是楊妙真地話……鐵木真只怕不可能抓她來暖腳,吃她一槍才有可能吧。
三個萬人隊轟然而出,這一次是決戰的序端。
李鄴臉色鐵青,罵了一聲“狡猾”。
他不怕蒙胡人多,他甚至巴不得鐵木真一次性將所有人都派出最好。雖然他只有不到兩萬人,鐵木真得到地密報中,這一不到兩萬人中大半還是忠義軍改編來的輔兵。但實際上他早就用船將來自流求的援軍調了過來,替換走部分忠義軍,他如今手中有護衛隊戰兵過一萬,這麼多流求戰兵聚於流求之外,這還是第一次。
他不是不能調動更多計程車兵,雖然流求軍力有限,但忠義軍、真德秀的兩淮軍,都已經到了他指定的地方,但是他不願聚集太多兵力。若是聚集的兵力過多,鐵木真覺得野戰吃掉他很困難,便會採用草原強盜慣用的騷擾伎倆,甚至將他圍住不攻,主力去清掃京東的忠義軍,再渡河與真德秀的兩淮軍交戰。那樣的話,即使他這裡能勝,大宋所受的損失也會極大,京東、淮北、淮南,都將為戰火所蹂躪。
現在他就是餌,讓鐵木真覺得,只要加把力氣,就可以一口吞下。只有這樣,鐵木真才會拋棄草原強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