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尚有公務,須得入內,還請借光。”
眾人紛紛讓開,鄧若水心中隱隱有些自得,他向來被視為狂生,也以狂自詡,但隱隱之間,還是希望能因才華學問受人矚目。象現今這般,做得舉世欽佩,卻還是第一次。
《大宋時代週刊》編輯公署位於太學邊上買了一座三進的院子,前一進房屋是眾人的辦公所在,後兩進則是印刷與儲放之處。整個公署如今有二十餘人,多是來自流求的護衛隊員,他們在帶會大宋工人之後,便要離開回流求去。
鄧若水看了幾篇文稿,門忽然被人推開,他抬起頭來,見著來人不由一驚。
來的是耶律楚材,在耶律楚材身後,則是當今天子趙昀。
“官……”他剛要行禮,卻被趙與莒一個眼色攔住,這才恍然,天子便服出來,定是不願為人所知的。
陪趙與莒來的,除了耶律楚材外,還有秦大石與龍十二、霍重城。霍重城笑嘻嘻的模樣,鄧若水也算熟了,這些時日,沒少去群英會宴飲,對這位豪爽而無市儈味地東家,他也是頗為欣賞。
“鄧兄,感覺如何?”趙與莒進來後,隨意拉過一張凳子便坐下來,笑著問道。
“回……呃,甚善。”鄧若水又險些露了口風,他向四周看了看,他這間屋子裡只有六個《週刊》員工,倒是相熟的太學生,倒不虞有何問題。他卻不知,趙與莒來之前,霍重城已經派人到他這檢視過,確認沒有危險,這才陪著趙與莒一起前來。
“方才去送了李之政他們?”趙與莒見他有些緊張,便輕鬆地提起別的事情來。
“是,學生極是惋惜,也想去流求見識一番,只是現在忙著週刊,也不知何時能有空了。”
趙與莒笑道:“遲早有你的機會,你這急什麼?”
他們二人沒有談上幾句話,秦大石帶著一個殿前司侍衛進來,悄悄在趙與莒耳畔說了兩聲,趙與莒神情不變,起身告辭道:“原本以為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閒,故此來尋你說話,卻不曾想又遇著事了……平仲,好生做事,我等著你下一期出來!”
鄧若水肅然起身,應了聲是。趙與莒擺擺手,示意他不要送,然後便出了門。
“鄧平仲,那少年是誰,好大的口氣。”有一個太學生忍不住問道。
“你這廝,上回車駕幸學時必是逃課了。”另一人罵道:“連當今官家都不認識,當真正是有目無珠!”
“官家?他如何會來此處?”另一個太學生也顯然是個愛逃學的主兒。今上極是不凡,當初還在潛邸時,鄭文叔便如此讚譽。”另一個年長的太學生嘆息道:“往常先帝車駕幸學時,提前三日便要清點搜檢,學中諸生都須搬出迴避,前些時日如今官家幸學,卻是突然而來,你等當時不在,不知倒也不怪。當今天子,極是仁厚親民之人,逢此明主,盛世可期!”
且不提這些太學生背後議論,趙與莒一行穿過院中的太學諸生,識得他地紛紛躬身行禮,不識地則愕然相望。他微笑頷,看在眾人眼中是極為輕鬆,可當他獨自坐入那輛不起眼的馬車時,面色立刻凝重起來。
讓他不快地訊息,來自於楚州,原本因為他的穿越,流求對忠義軍的支援,李全行事沒有史書所載的那般跋扈,與大宋派去節制忠義軍的淮東制置司關係也不如史書所載那般緊張。故此,二月之時,原本會生的楚州之變並未生,但是,這個並未生卻只是推遲,而不是消失。
就是五日之前,史彌遠一黨垮臺的訊息詔告天下不久,李全便以淮東制置使許國為史彌遠一黨為藉口,自稱得密旨伐之,遣部將劉慶福奪了楚州,殺了制置使許國,而且進兵揚州。
趙與莒明白,自己親政之後真正的考驗開始了。( )
一五零、朕有婦好名妙真
淮東制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