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海沒錢,嬰兒出不了院,劉世雨非常慚愧。
三人走到嬰兒產房,一個嬰兒像個老頭,臉上皺皺巴巴,白蘿蔔大小,只有三斤九兩,口裡發出老鼠吱吱聲。
媽媽韭花六神無主,她失神的望著門外,看到丈夫,後面又閃進來兩個男孩。
她心中的苦楚才有了宣洩,“嫁一個沒本事的男人,嬰兒都出不了院。”她委屈的眼淚唰唰滴下來了。
劉世玉急忙說:“嫂子,是我不會做賬,陳富海寫的,棗紅馬掙死,證明材料字寫的彎彎扭扭,今天剛到財務室報賬,就打算把錢送過來,公家的事情有些麻煩,富海寫的字據又不符合手續。”劉世玉解釋原因。
“他就識幾個字。”韭花止住眼淚。
劉世雨心裡也不是滋味,由於自己的失誤,讓戰友陳富海的妻子出不了醫院。
他重新審視自己,哪裡做錯了,幸虧補救及時,他從社會最底層起步,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一步一個腳印艱難的跋涉在前行的路上,他又重新走上了新的崗位。
劉世雨沒有聲張,早晨八點,他在工程管理處,悄悄地做了一輛灰色的採購物資的皮卡車。
管理處車輛已不屬於劉世雨,他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下山了,太陽從東邊升起,掛在天空,太陽照在冷龍嶺雪峰山,斑駁的影子輕輕地動。
雪峰、岩石、溪流、松樹、紅柳的影子,也輕輕地移動。
劉世雨抬頭,太陽在空中,猶如出浴的少女,那般光鮮嬌羞。
劉世雨拉下車上的遮陽板,太陽放射著金黃色的光芒。
他又回過頭,看到冷龍嶺雪山頂上,一幕白色雪幕,隨著山的影子豁然開朗。
雪山的雪,也不過是從海洋裡,跳出來一個頑皮的嬰孩,變成雪花,飄落在冷龍嶺雪峰上。
然後慢慢挪動著孱弱的腳步,結成冰川,再向山下移動,潺潺小溪變成河流,一路創造了戈壁綠洲。
劉世雨又回頭看看紅沙河流淌的水流,捲起白色的小浪花,拍打在河溝鵝卵石中。
水流和鵝卵石交疊的影子也在移動,什麼幸福?什麼是不幸?
生活只是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攀比,比起戰友,他是幸運的。
只有經過最大磨難的人才能找到生活的意義,他一定珍惜這次工作機會。
過了紅沙河,就是一段人工修的渠道,叫總乾渠,有一個水閘,分水牧馬農場,大壩村五萬畝耕地的灌溉任務,和水費徵收工作,這就是劉世雨管轄的地段。
這些水來自雪山,天氣變化,河水流量的大小也不確定,村民不會浪費一滴水。
劉世雨也略有耳聞,大壩水管站採用計劃配水制,採取輪流澆水,定時間,定流量,後調劑的配水計劃。
村民的澆水方式還是大水漫灌,偶爾缺水,採用小水並灌。
戈壁水資源是維持文明和諧的支撐,她帶來生命的繁榮,給村民最大的收益。
村民辛勤耕作,保證三輪苗灌,村民就能收穫莊稼。
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西河縣水利局是科級單位,而西小河水利管理處屬副科級事業單位,下設 2個鄉鎮水管所, 11個水管站。
大壩水管站也僅僅是11個水管站的一個站,但由於地理位置的特殊,管理著一段總乾渠,有巨大的分水權,同時又兼分水牧馬農場,大壩村8個社5萬畝的農業灌溉。
西河縣缺水,金城市的發展也需要大量工業用水,牧馬農場必須配足量的水。
所以就剝奪村民的水量,大壩村的配水岌岌可危,村民用水緊張。
水管員與村民,是貓與老鼠的轉換,大壩站配水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