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傳來陣陣刺痛,趙閒也想重新包紮。只是聽到屏風後面羞惱的聲音,他心中微微一蕩,還是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嘻嘻道:“不急不急,你乾衣服放在那裡的?要不要我幫你拿一下!”
話音未落,便聽到“咻!”的一聲破口脆響,細長的袖箭釘在了天花板上,嬌斥聲傳來:“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便把你扔出去。”
要不要這麼兇!又不是沒看過。趙閒被嚇了一跳,腳步微微頓住,識趣的搖了搖頭,來的床前,脫掉上衣躺了下來。
閨房內幽香瀰漫,繡床上整整齊齊,趙閒都不好意思給她弄亂了。抬手一摸,卻觸及一個軟軟的布料,他心中微奇,拿到眼前細看,卻是一件火紅的褻衣,上面金色的鳳凰栩栩如生,帶著似有似無的**。
這褻衣倒是挺熟悉的,趙閒仔細看了看,不正是上次在金陵城外,她穿的哪一件嘛!
稍許,沈雨換上了白色睡裙,臉色微紅的從屋外拿著托盤進來,裡面放著金瘡藥和長衫。
抬眼便見趙閒趴在繡床上,手上拿著她的褻衣,還不停的左右翻開。她驚呼的跑過去,將褻衣搶下來藏在背後,嬌斥道:“你這無恥的人,我好心幫你,你卻,卻…哼!你給我出去。”褻衣是女子最貼身的物品,即便是親相公也不給隨便接觸,更別提關係不清不楚的趙閒了。
見她羞憤難當,趙閒不禁打了個哈哈:“不小心碰到的,我還在奇怪是什麼東西了。”
見他如此,沈雨終究不好在說什麼,重重將托盤放在床頭,看著他健碩的身軀,心中竟然有些異樣的感覺,轉瞬間又臉色緋紅一片,心中全是窘迫。
不過,解開趙閒後背的紗布,看到傷痕累累的後背,還有兩個入肉極深的傷口,她的小臉頓時變了變,心中癢癢的感覺頓時消散,手上動作更加輕柔了。
感受著背上小手撫摸,趙閒感覺又疼又舒服,趴在枕頭上安靜下來。稍許,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煩躁,回首問道:“沈雨姑娘,你說賢王與東瀛結為兄弟之盟,現在情況如何?東瀛可是已經派兵進入了我國?”
聽到他說話,沈雨手上微頓,方才的窘迫倒是消了些,輕聲道:“東瀛人的鼻子很靈,你攻陷大梁不久,他們就與賢王有所交際。現如今兄弟盟約已定下,軍隊正在往這裡進發,本來這幾天能到,只是下了暴雨,耽擱了行程,恐怕天晴之時,就能在紹興一帶登岸。現在東瀛的小王子武田信昌已經到了賢王府做客。”
趙閒眉頭緊蹙,止住她的小手,坐起來急道:“不行,我不能讓這個盟約達成,若是讓東瀛的軍隊在江南站穩腳跟,不知有多少將士百姓因此遭殃!”
沈雨坐在床邊,柳眉微蹙輕輕哼道:“你是放不下北齊那個狐狸精吧?處處想著人家,將到手的天下放棄了還不夠,現在還怕人家被番邦欺負。”
這莫名其妙的飛醋,弄得趙閒相當錯愕,輕輕搖頭苦笑:“我怎麼可能是抱著這種想法!”
沈雨臉色微微不悅,輕聲道:“你作為大梁守將的時候,殺死的北齊士兵不在少數。投靠北齊後,反身殺的大梁士兵也不是沒有。現在突然跟我說你心疼那些將士,你無官無職,心疼他們作甚?”
此話中的譏諷之意,趙閒何嘗聽不出來,沈雨是在埋怨他心腸狠辣,卻沒有一狠到底,做了惡人到最後卻善心大發,結果弄得裡外不是人。
趙閒臉色微僵,旋即苦笑道:“一家人的大房和二房打架,即便打的你死我活,也和外人沒有半分關係。我從沒有向著大梁和北齊任何一方,只因為北齊能讓炎黃子孫強盛起來,我才會快刀斬亂麻的當了回惡人。事成之後,我不敢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寶座,因為太髒,那是用無數同胞的鮮血堆積起來的。之所以將天下還給星雅,原因有很多,不想妻兒捲入朝廷冷血的爾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