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說時,還故意照著人的脖子上去比劃了一下。嚇得全福本能似地往後一倒,差點把架在火堆上的鍋子給踹翻了。幸虧爰慧眼明手快,撈了一把。
“說你你就來了,好不容易煮了一點熱開水,天哪,算來也有一天一夜沒喝水了,喂喂喂!你竟然一點也不渴?”
“你先喝吧,大哥,我渴,我更怕燙。”
“假客氣,我就不怕燙了?”
一陣扯皮,爰慧的心情方才轉開了。我倒是擔心開了,只怕這樣下去,在以後需要出手的時候,他就會猶豫了。
“喝了水,你先睡吧,你已經熬了一天一夜多了,我守上半天,到晌午我會叫你,放心睡吧,有我守著你呢。對了,等你睡夠了,如果天色還早,你就教我下棋吧……”
“你不會下棋?!”
一臉驚詫,似乎爰慧本該無所不能似的。
“從前見人下過,只是沒人教我,一點也看不懂,聽說剛才一說,倒是不錯。若是你教會了我,我不也能體會體會你師父的心情?做一回紋枰上的霸主,過一把帝王癮。再說咱倆在一起,也會有無所事事的時光,不就有個玩頭了嗎?”
“可我不能當你的師父……”
“為什麼?”
“你大我小,哪有把事情倒過來的?”
“你倒是想得美,不就讓你講講祺嗎?你倒豬鼻子插蔥,裝起大象來了。誰知道你到底會不會,蒙人也沒準……”
“我可不敢蒙你,只怕在紋枰上,我師父都不敢小瞧我。他老人家棋路周正,卻不免失於拘泥。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巫師尨圄都時常讓我支招呢……”
“吹吧你,反正死無對證……”
“真的不騙你,我背經卷不行,可一摸到棋子我就渾身來勁,你不曾嘗過箇中三味,彷彿一個人的世界,什麼都不在話下了,你聽過爛柯的故事嗎?那不過是一個略通棋道的觀摩者啊……”
“嚯!說你喘,你果真氣急得不行……”
“這樣吧。大哥,聽師父說,很多帝王也好坐隱手談,身邊的高手,則封為棋待詔,一個官名,不幹別的,專陪君主大人下棋。我就算是你的棋待詔吧,你就算我……我的山大王吧……”
“去你的吧,我才不稀罕當你的什麼山大王呢?”
閒扯一篇,水自涼了。喝罷水,全福依言躺下了。見他閉上眼睛,爰慧把自己靠在一根較粗的樹幹上,伸直了腿,也閉上了眼睛。不過,不等全福睡著,他也不敢第一個入夢。否則的話,只怕那個小傢伙又得自說自話為他把風了。昨天沒注意到,就讓人家白白耗了一整天。所謂把風,說起來鄭重其事,其實也沒多大的必要。自從戴上那頂無常帽之後,再也不用擔心暴露行蹤了。
……幾經輾轉,我們終於混進了歷山城裡。找到家一看,那裡已經變成了王子澆——寒澆的行宮了。門裡門外,哨兵林立。別說進去,哪怕挨近一點都非常危險。
不知怎的,爰慧已經知道了他的殺父仇人是誰,寒澆,正是那個鵲巢鳩佔的傢伙,而且聽說爰翼就關在那一幢別墅裡。按照爰慧的計劃,想生擒那個寒澆,然後用他來交換自己的叔叔。
於是,爰慧每天守候在自己的家附近,但等機會。一天終於看到寒澆出來了,卻是無法動手。不知寒澆如何知曉了對方的計劃,而且已經先抓住了全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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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人家一手揪著全福的頸皮,另一手把刀架在他的喉嚨口,那陣勢,比當初武羅用劍指著自己還兇險。
“出來吧!你的如意算盤,我已經全部知曉了,你看看吧,這不是你的小跟班嗎?如果你還顧惜他,就給我乖乖地現身出來,束手就擒。不然的話,我先拿他祭刀,一樣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