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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龍湖出去聯絡杭州分社的弟兄,客店裡三人也不能做什麼,晚飯開出來,秦藥兒堅持由她看顧媚雪,把兩個男人都趕出房間。

她對待一班男子或許稱不上一個好字,但對於善待她的女性,卻奇怪地狠不下心腸。也是她看不慣這社會已經太獨厚男人了,不必多個她再湊上一腳去巴結男人,而天生弱者的女性自然需要多加保護,尤其像媚雪這樣身世坎坷的女孩。

“如果讓我抓到那該死的多兒,非教她也嚐嚐毒藥的滋味不可。”

秦藥兒的臉上掠過一抹迷思:“以為嫁給侯爵從此就能夠享盡榮華富貴,神氣兮兮地作威作福,人生好不快意哉,誰知好處沒享受到,倒先沾了一手腥。這杜放鶴到底做了什麼,對方要這樣趕盡殺絕,接下來又有什麼磨難在等著媚雪?”

“不行,不行!”她喃喃道:“還是叫爹悔婚算了。”

她與杜放鶴非親非故,更談不上有感情,要求她“患難與共”是不可能的,她之所以還站在這兒,完全是為了秦媚雪。如同杜放鶴瞧她不順眼,她對他同樣感冒得很,因為他“有眼無珠”沒有愛上她,傷了她小小可憐的自尊心,既然她不能怪罪於當時昏迷不醒的秦媚雪,只有將罪名一古腦兒全加在杜放鶴頭上。

總得尋一個替死鬼好把氣出在他身上,才能活得輕鬆寫意啊!這是秦藥兒的想法,當然,不用指望她會半夜作噩夢,良心不安。

她的心境素來多變,才不管他是皇親國威,沒便宜可沾,就閃一邊去。待救醒媚雪姐姐,且瞧她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勸服媚雪打道回滄浪島,只因杜放鶴是一個麻煩。

只是,媚雪有醒來的一天嗎?

驀然,她背脊一僵。是誰?她的身後只有一扇窗,在沒有聽到一丁點異響,感覺有人人侵之前,屋裡突然多了一個人,就在她背後,她聽不見他的呼吸聲,卻感覺到他的存在。如此強烈的存在感,來人必是她前所未見的當世高人,他若不願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她相信她至死都不會知道。

來人故意驚動她,藥兒知道,這是他有恃無恐,其中的用心更令她懼怕,她想到床上的媚雪,她必須保護她。這念頭剛升起,身形甫動,一股真氣透射進她腰後兩大穴,整個人便軟綿綿的趴伏於地,手腳無力,張口無聲,卻又沒昏死過去,急得她直冒汗。

白雲公子從頭到尾沒有多看她一眼,只專注的凝望榻上行將凋零的花仙。

這群笨蛋,全都是半吊子!她身中奇毒再不及時醫治,只有棺木一具以待來生。

拉起她的手診脈,復撥開她的眼皮,見目已濁黃,情況十分不妙,顧避不得嫌,親手將兩顆丹丸融於茶水,喂她服下。他跌坐於榻上,讓媚雪依樣跌坐於身前,七根金針依序插入她心脈、手腳等處穴道,四手交握,真氣緩緩送入她體內。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媚雪“哇”的張嘴噴出一大口黑血,全數噴在白雲公子雪白的衣襟上,觸鼻腥臭難聞。他沒有嫌惡,反而面露欣慰之色,收回兩掌,翻轉她的身了,雙掌再貼於她後背準備逼出剩餘的殘毒,一刻鐘後,媚雪又吐出兩口黑血,第三口血已見紅。

取出金針,將她平放於床上,她的臉色雖仍蒼白,但眉宇間已無黑氣,這條命算是揀回來了。

明知她的存在只有為自己帶來痛苦,白雲公子仍不能不救她。

倒了些茶水將手中弄溼,為她拭去唇角的血漬,溫柔地、細膩地……他猛然倒退一步,有點失去控制的把手巾丟開,仰天長嘆了一聲。

“我在做什麼?我究竟在做什麼?”他自問,在內心吶喊:“老天爺,她已然名花有主,對方若是不相干的人,我當可全力一爭,然而,他竟是我的……我還知道羞恥啊!”

雕像似的表情,揉和了情劫難逃的所有情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