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經管院的那個精神小夥?」
「人家有名字!」
「叫啥?」
「好奇麼!不告訴你。」
「」
靜默兩秒,夏語蓉兀地一嗓子哀嚎。
弋羊推斷陶染撩胳膊去收拾她了。她下意識朝衛生間門口扭頭,程香巧邊吐槽著兩人小學生行為,邊踢踏著拖鞋走了進來。
兩人福至心靈互相望著,嫣嫣然笑了起來。
程香巧將牙刷叼進嘴裡,問弋羊:「姐夫哥什麼時候到?」
弋羊:「九點左右吧。」
程香巧哦了聲,身腰一扭,懶洋洋地杵著牆開始刷牙,只是她的目光附著在牆壁的掛鏡上,若有似無地瞄著鏡子裡的弋羊。片刻後,忽然用半嘲笑的語氣含糊不清地嘟囔道:「眼睛都冒星星了!」
弋羊:「」
她沒理,吐掉漱口水埋頭洗臉。
程香巧看她佯裝不懂其意的反應,樂得活像雞打鳴。
本質上她的這句打趣是在逗弋羊,畢竟「眼睛冒星星」如此般酸溜的形容詞只會出現在纏纏綿綿的情侶口中,她哪能瞧得出來。更遑論,弋羊是個極少情緒外露的人。
然而此刻,弋羊擺出一副「不辯駁、不多做解釋」的樣子,莫名有些欲蓋彌彰之嫌,好似在暗戳戳的高興。
一心搞事業的程香巧不由感嘆:愛情的荷爾蒙還真挺挺
量子物理學吧
這門課她學得最差。
一大早鬧騰的雞飛狗跳的宿舍,拖拖拉拉地相繼出門,終於在八點安靜了下來。
弋羊七點給韓沉西發了微信。
-出發了嗎?
-高速路堵車嗎?
卻一直沒收到回復。
不由地弋羊懷疑他睡過了頭,等不急,索性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韓沉西分外懊惱地說道:「對不起啊,羊姐,我這邊生意上臨時出了點狀況,恐怕今天抽不開空去上海了。」
弋羊稍作反應,問說:「嚴重嗎?」
韓沉西:「一些瑣碎的小事,比較磨人。」
弋羊一時沒接他的話,韓沉西忙小心地問:「你生氣了?」
「沒有。」弋羊放緩聲調,似有寬慰他之意。
反倒韓沉西不知好歹,內心突然自相矛盾的為她這個雲淡風輕的態度表示不滿意:「為什麼不生氣,我來不來對你沒區別嗎?」
弋羊:「????」
韓沉西做作地從鼻腔哼出一口氣。
弋羊想想說:「有點失落吧,我都計劃好和你去什麼地方玩了。」
「是麼,還算有良心!」韓沉西半真半假地毒舌一句,卻又瞬間軟化態度:「下次吧,下次一定!這次是我失約在先,我再次鄭重地給你道歉。」
「嗯,道歉收下了。」弋羊說:「別貧了,忙你的事去吧。」
聽筒須臾的沉默後,電話結束通話了。
弋羊的失落是真的失落,畢竟自打韓沉西回到望鄉,兩人已經三個月沒見面了。
韓沉西留學那會兒,兩人隔著半球,回來一趟足夠折騰,彼此體諒著。現在呢,他開始工作,好不容易將距離拉近了,可是時間很大程度上無法再繼續自由支配,現實又逼迫他們相互理解。
他們雙方的生活越來越割裂。
弋羊驀地想起陶染問她,長時間分開的話,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沒法作答。
因為她已經感覺到她和韓沉西正走在兩條不同的路上。她不知道這種異地的狀態什麼時候可以結束、用怎樣的方法結束。
她很擔憂,偶爾會浮出一股「患得患失」的悲觀情緒,只不過,她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