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帶一絲停頓的，可見他看的很認真，連順序都沒記錯。

江舟自己記的很清楚，那是因為他過目不忘。

他問：“這個點你怎麼在西餐廳裡彈琴？”

問的很委婉。

這話頓時讓韓文才苦笑一聲，“師父，你知道扯淡碑嗎？”

這個江舟當然知道。

初從文，三年不中，改習武，校場一發矢，中鼓吏，逐之出，又從商，一遇騙，二遇盜，三遇匪……

可是，“這跟你在西餐廳裡彈琴什麼關係？”

“師父，我覺得我的人生，就跟扯淡碑一樣，雖然沒那麼慘，但也差不多了，你聽。”韓文才嘆氣一聲，

“初從文，高考不中，改從軍，又落選，隨學廚，天賦不佳勉強出師，鬧市選一店聘入，未出試用期店倒閉，又自行從商開店……”

可能是想到了什麼一言難盡的事情，韓文才看向江舟：“師父，你猜我最後是怎麼沒開店了的。”

特意這麼問，事情絕對不一般，江舟思維散發來一下，想起扯淡碑的最後一句話，自撰一良方，服之卒，陡然瞪大眼睛。

“你……你不會開飯店炒個菜，炒出人命了吧，你是怎麼做到的，就廚房那些東西，再怎麼瞎搞，也搞不出毒藥吧，你19師兄那麼能混搭，也就是難吃到吐而已。”

“再說了，咱們國家的人是公認的難殺，你如何做到這麼牛逼的。”

這個猜測有點離譜了，韓文才趕緊擺手：“倒也沒這麼恐怖，就是吧，遇疫情，一年開門寥寥無幾，店倒閉。”

那還好！

等等！

臥槽！臥槽！

39徒弟這經歷確實有點慘啊，去飯店裡應聘上班，店倒閉了，自己去開店，本來努力經營著，搞不好也能混個溫飽。

結果倒好，開店撞上疫情，就疫情期間開餐飲，那是開多少賠多少，褲衩都能賠沒了。

實慘！

董高達做蛋炒飯都沒他混的慘。

“所以，你改行彈鋼琴了？”

韓文連忙又擺擺手：“師父，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只是在這裡兼職。”

搞了半天是兼職，那還好。

“你做早市的？”江舟記得，韓文才學的是八大碗，這個不適合擺早市吧，誰大清早去吃八大碗這麼油的蒸菜。

韓文才又搖頭。

“我跟我姐夫一起做移動酒席，他做其他的菜，我做八大碗，不過現在生意不好做，年輕人連婚都不想結，沒那麼多席面做，閒來無事，我就來找了一份兼職。”

怕不是一份兼職吧，江舟不確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