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帝后二人拿著離愁花回來。
崔雁寧坐在榻上,收緊的鎖骨半僵著,神經還滯留在天樞閣。
二杉聽了崔雁寧的話,先是一怔,隨後神情凝重了起來。
“皇后娘娘,這是在要挾我?”
“本宮對二杉長老並無惡意,只是想救自己的兒子。”
她就是想救自己的兒子罷了。
陳卓璟兄弟存活於世,將玄藺治理得不錯,把南覃打得不敢還手,政通人和,國泰民安,也沒見哪裡損害玄藺國運了。
憑什麼她的兩個兒子,就要認天命?
再說,兩個孩子,是中毒,毒是別人下的,又是南覃的毒。
上次是曹令儀,這次……
“娘娘,藥熬好了。”
崔雁寧迅速回過神來,現在容不得她想那麼多了,孩子的痊癒最重要。
崔雁寧將躺在木床裡的陳蒼璧抱起,柔聲細語,輕柔安撫,“寶寶喝藥了,喝完藥藥就好了。”
陳卓璟拿過藥碗,放在嘴邊吹涼,湯勺送到男嬰嘴邊。
陳蒼璧在崔雁寧懷裡打挺,蹬著小腿,哇哇大哭,很抗拒送到嘴邊的苦藥,鬧得陳卓璟手一顫,將勺裡的湯藥灑掉了。
“寶寶乖,喝藥好得快,就不會再難受了,來~張嘴、”
任崔雁寧如何哄,陳蒼璧便是哭鬧著不喝藥,陳卓璟伸手來接孩子,崔雁寧先是手臂一緊。
“我抱著,你來喂。”
才將孩子交給陳卓璟。
陳卓璟也沒什麼特別的辦法,就是伸手打了陳蒼璧屁股一巴掌,將嬰孩打愣了,崔雁寧剛要和他急,被男人握著手腕,將勺子裡的藥送進陳蒼璧嘴裡。
一勺,兩勺,很快便將藥喝完了。
有了陳蒼璧的前車之鑑,陳允琮就好上手了。
總算將藥餵給兩個孩子。
崔雁寧的心卻依舊放不下來。
“這藥,當真能治好他們嗎?”
幽識作答,“離愁花只是藥引,能壓制兩位皇子體內的血依不再生長。”
崔雁寧急著問,“那可還需要什麼藥材?”
幽識面色凝重,“第二副方子,需要把離愁花,換成龍血。”
崔雁寧瞳孔一震。
“此蟲名喚血依,講究一個血脈相連,需要與之血脈相連的陽剛血氣,再輔之與其相剋的雪參,寒茲,方能與之煉溶。”
崔雁寧收緊呼吸,問,“那,要用多少龍血?”
幽識回答,“兩位皇子太小,奴才不確定用量,要看兩位皇子身體承受能力。”
拿陳卓璟的血做藥引,若是傳出去,怕是那群言官吐沫星子都要噴一盆。
再說,陳卓璟自己,會答應救自己的兒子嗎?
年茂圖跪下勸諫,“陛下,取用龍血做藥引,事關重大,還請陛下三思。”
陳卓璟沉了沉眼,“去拿匕首來。”
“陛下…”年茂圖還想再勸,被陳卓璟銳利的眼神阻止。
幽識再提,“陛下,太醫院並無雪茲。”
陳卓璟頓時便急了,“你為何不早說?”
幽識不慌不忙,“主子恕罪,雪茲長在楚州禁地,奴才覺得,楚王殿下府上會有。”
陳卓璟一貫是不喜歡面前有人提他的,更何況還是當著崔雁寧的面,蹙著眉頭問,“他府上為何會有?”
“奴才聽聞雪茲對女子養顏有奇效,楚王殿下廣尋名醫,做雪茲養肌膏,打算獻給……”
幽識不敢再說了。
“年茂圖、”
“奴才在、”
陳卓璟沒好態度地說,“去楚王府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