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州的事,還是要仔細些。”
“是、”
承乾宮,幽識來給崔雁寧看,年茂圖警惕地屏退旁人。
殿內只剩帝后二人。
摸過脈後,幽識略抬起頭答話,“娘娘的身子雖然將養得不錯,但接連有妊,間隔時間太短,需要格外仔細。”
“這胎,”幽識話語一頓,“似乎格外有力,娘娘的身子若不能健壯起來,怕是,保不住此胎。”
崔雁寧沒答話,手掌攤開,下意識搭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奴才有一法子,定能保此胎。”
先說明保胎不易,再獻出法子,以顯示自己的醫術高超,是尋常太醫的做法。
而幽識,是天樞閣的毒醫,是皇帝豢養的暗衛,不屑於邀功取寵。
陳卓璟隱隱不安,“什麼法子?”
崔雁寧聽到有法子能保住孩子,心裡高興得很。
“有一種毒草,名喚往生蘿,再慘雜些輔藥,定能保住孩子。”
陳卓璟一直陰沉著臉,沒有半分欣喜,“那皇后呢?”
幽識應答,“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這往生蘿是毒草,皇后娘娘身體裡,會遺留下清毒,不過…奴才有法子,能肅清娘娘身體裡的餘毒。”
崔雁寧顧不上許多,急切地開口問,“那對孩子,會不會不好?”
幽識信心滿滿,“娘娘放心,母體會護住孩子,這往生蘿起護胎健體之用,與娘娘的身體相連,能一同護住孩子。”
還沒等崔雁寧表態,陳卓璟斬釘截鐵地回答,“不行、”
崔雁寧昂起頭質問,“為什麼不行?這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想保他,難道還要陛下准許嗎?”
雖然,這個質詢,沒什麼道理支撐。
但崔雁寧顧不上這些了,她一定要保住肚子裡的孩子。
陳卓璟急了,“朕說了不準,你沒聽到要用毒草保他嗎?”
崔雁寧皺起黛眉,毫不客氣地回懟,“幽識不是說了能肅清餘毒的嗎?陛下與旁人的孩子便能活,臣妾的孩子就理應活不得嗎?”
陳卓璟強調態度,“朕不是說孩子活不得,是現在不保準萬全,你要有危險!”
崔雁寧收斂幾分怒氣,這兩天一直提著心,怕孩子萬一保不住,確實少了幾分理智,倚靠著軟枕,別開臉,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陳卓璟睨著幽識問,“你到底,有多大把握?”
幽識答,“九成、”
片刻的寧靜,陳卓璟思慮良多,抬眼問向崔雁寧,“你肯定要留下他?”
崔雁寧滿臉堅決,目光堅韌,“這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他。”
“我可以答應,但我有個條件…”
崔雁寧眉眼上挑,翹起唇角覺著可笑。
但這是父權社會。
女嫁從夫。
更何況,她的夫君,是玄藺的君。
“我要留在承乾宮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