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什麼?”
見鄭寫意表情凝重起來,崔遠揚問道。
“這雙繡鞋不僅僅是比喜服精緻了許多,它甚至不是一雙婚鞋。”
“不是婚鞋?”
“沒錯,只是一雙紅色的,做工精緻的普通繡鞋。”
“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樂章不懂,“婚禮一定要穿所謂的婚鞋麼?不是已經有喜服鳳冠蓋頭這些了麼?為了喜慶,穿雙紅色的鞋子不就成了?”
“婚禮是人生中重要的儀式,儀式就要有儀式的樣子和約定俗成,不然你認為,為什麼要有必須匹配婚儀的喜服鳳冠蓋頭?如果婚鞋不重要,那麼前面這些所有的東西也就不重要了。”
鄭寫意解釋著:“這隻能說明三個可能,一,這名女子只是在試婚服,婚禮還沒有到,二、是她的婚禮日子,只是穿上婚服之後,還沒來得及換鞋,就出事了。第三個,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她根本不想成親,甚至於她是被迫成親,或者被迫穿上了這套嫁衣。”
“為什麼她被迫成親、被迫穿上嫁衣,是最大可能?”樂章繼續不懂。
站在鄭寫意周圍的人,還有落秋和聞蕭,他們二人都主打一個淡然高冷,但實際上他們也很關注事情的發展,事件的走向,但是因為要高冷,是以就算聽到鄭寫意和崔遠揚兩人的討論,想要詢問,也問不出口,每次毫無顧忌開口提問的,都是樂章,但兩人看過去充滿好奇的眼光,卻將兩人的心情暴露無疑。
“因為鞋子很合腳,且做工和質地很好,說明鞋子是她的,且她家中條件應該不錯,而且鞋子看上去很新,應該是剛做不久的。但喜服布料做工都很粗糙,跟鞋子完全不匹配不說,既然她的家庭條件不錯,在一雙平日裡穿的鞋上都那般下功夫,那便不可能在喜服上偷工減料、以次充好。”崔遠揚接著說,“所以她這嫁衣,想來是被迫穿上。”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甚至,不是她家裡人給她準備的嫁衣。”
崔遠揚轉頭吩咐樂章:“但凡找到購買她身上這喜服的人,就立刻給我帶回來。另外,不要僅限於只尋找周邊失蹤的新娘了,擴大搜尋範圍,尋找周邊及皇城中近日失蹤的年輕女子。年紀大約在……”
崔遠揚略微猶豫了,雖然能勉強看出這個被害人是個年輕女子,但是因為她的臉被水泡得腫脹,無法分辨她的大概年齡。
“16至20歲。”鄭寫意介面說完。
崔遠揚看了鄭寫意一眼,點點頭,繼續下令:“尋找16至20歲的年輕女子同時,把她這雙鞋的樣子也畫下來,一道排查。”
“是。”
崔遠揚看了看樓中被懸鏡司司衛守住的人們,雖然沒有在繼續騷動,卻依然相互之間在交頭接耳,小聲竊竊,不知在說些什麼,事實上他也並不在意。
“還有,排查所有吟風樓裡的人,查清他們昨天前天的時間,確認他們在那個時間上有沒有出現在樓中。不僅僅是這些來參會的才子們,還有吟風樓的夥計,這幾天到樓中辦過事的所有人。”
“屬下明白。”
崔遠揚說完,轉頭看著鄭寫意問道:“不知郡主,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
鄭寫意表情頗有些微妙,心道你吩咐手下,問我幹嘛,口中卻說道:“侯爺已經吩咐得很細緻了,我沒什麼要說的。”
崔遠揚點頭,對手下道:“去吧。”
“是。”
跟到舞臺上來的幾名懸鏡司司衛中,又三名應聲而去,除了那個畫畫的,還留下了兩個。
“侯爺,這名女子需要搬回衙門裡麼?”樂章問道。
崔遠揚看向鄭寫意,鄭寫意立刻會意,說道:“初步驗屍已經差不多了,如果還要更加精細的檢驗,也得把人運回懸鏡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