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沈青放呆愣在了原地。
被罵的崔遠揚也驚在了當場。
就連鬧得最厲害的魏熙蓉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暫時閉上了嘴。
鄭寫意看著自己的手心,吃痛地咧了咧嘴,沒想到打人耳光,最疼的竟然是自己的手。
“世子……”魏熙蓉喃喃著。
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一聲世子卻把呆愣的沈青放喊回了神,沈青放瞪著鄭寫意,難以置信:“鄭寫意,你是不是瘋了!”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伯府世子,雖說沒有裴少鴻那般驚才絕豔,但也算是皇城之中的有名公子,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從來沒有人打過他耳光,從來沒有!可現在,他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還是一個他根本就看不起的破布草包!
沈青放越想越氣,滿臉憤怒陰鷙地就朝鄭寫意伸出手去,想揪她的衣領,他的手離鄭寫意還有一大截,就被別人搶先揪住了衣領,一把摔了出去,撞倒了嫁妝箱子。
沈青放這一下摔得不輕,他躺在地上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憤恨地瞪著把他摔到地上的人,咬牙切齒:“崔遠揚,你這是徹底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我說過了,這裡可是沈府!來人!”
沈青放猛然間放聲大叫起來:“來人啊,來人!人都給我死哪兒去了,來人!”
就像沈青放說的,這裡畢竟是漢禮伯府,他這個主人喊了兩聲之後,很快伯府的僕人就衝了過來,驚見沈青放躺在地上,紛紛叫著世子少爺,就想要去把人扶起來。
“攔住。”崔遠揚輕輕地說了兩個字。
聞蕭沒有跟沈府的僕人們交手,只刷地一聲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擋在了所有僕人面前,頗有一夫當關的氣勢。
“你們在等什麼?把人給我拿下!”沈青放見自己府上的僕人府兵們竟然被一個人攔住了,裹足不前,氣得大聲呵斥,“都綁了!”
沈府僕人們認出了對面的人是鄭寫意和崔遠揚,雖然自家世子有命,依然站在原地,不敢擅動。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動手!”沈青放掙扎著,咬牙怒斥。
“你在幹什麼?”鄭寫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要不要先看看箱子裡是什麼東西,再決定應該拿下誰,該綁誰。”
“鄭寫意,你少廢話,你以為我……嘶……”沈青放根本沒把鄭寫意的話聽進去,正想繼續咒罵,在地上掙扎的手卻猛地傳來一陣疼痛。他這才低下頭,看到身邊一片狼藉,手邊是幾塊瓷片。他撞倒的,正是方才魏熙蓉關上的嫁妝箱子。
他正想反駁鄭寫意,不過是把嫁妝箱裡的瓷器打破了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卻驀地看到地板上不僅有瓷片,還有很多宣紙,只是這些白色的宣紙上都不同程度地染上了紅色,有的是一大片,有的只有星星點點,字又不是字,畫又不像畫,誰的嫁妝會是這般奇怪的東西。
他隨手拿起一張宣紙檢視,驀地睜大了眼睛,宣紙上的紅色竟然不是硃砂:“這,這是血跡?”
“算你還不是太蠢,還能分辨硃砂和血跡。”崔遠揚的聲音涼涼的。
從嫁妝箱裡掉出來的宣紙染上了血跡,這讓沈青放想起同樣被放在嫁妝箱子裡的魏熙雅,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沈青放驀地冷靜了下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崔遠揚:“這恐怕就得問問魏二小姐了。”
沈青放看向臉色蒼白的魏熙蓉:“蓉蓉?你知道?”
魏熙蓉滿眼驚恐,拼命搖頭:“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蓉蓉,你別害怕,有什麼你都可以講出來,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魏熙蓉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拒絕回答:“世子,侯爺冤枉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