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彩蓮也去了沈府參加婚宴?”鄭寫意微訝,“第二日不是她的婚禮麼,她和苗家怎地還會……”
“大家士族的婚宴,必會邀請許多官宦貴胄,苗家是商戶,還日漸沒落,既然有能夠參加婚宴的資格,即便是自家女兒第二天就要出閣,怕也是想來湊湊熱鬧的。畢竟,能夠像這樣在宴席上結識官宦和他們家眷的機會不多。”崔遠解釋道。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測,但真相想來也相差不遠。
“但這只是正常情況下。”崔遠揚頓了頓,“可苗家牽扯到了青梅。”
沒錯,只要苗家牽扯到了青梅,牽扯到了魏熙蓉,那麼他們的所作所為,恐怕就得多想一層,多幾分懷疑。
鄭寫意還一直以為苗彩蓮會在自己的婚禮上找個替死鬼,想要脫身逃跑,是因為聽了魏熙雅的事情,沒想到她這不僅是聽了,還親眼見了,難怪行事更加大膽。
可不對啊,若第二天就是她的婚禮,這時間上來不及啊,便即刻問道:“苗彩蓮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想來第二天便是苗家嫁女,還有許多事要準備,苗家人離開的時間頗早。”
“何時?”
“據沈府守門之人說,他們離開的時間約莫是亥時五刻。”樂章答道,“苗家門第不高,又登門的時間極少,他們這些守伯府大門的,也不怎麼認識人,但因為他們離開的時間較早,這才記了下來。
“亥時五刻?”那就是魏熙雅之事剛剛發生之時,但那時原主大概被人打暈在地,導致她也沒有任何記憶。
“苗家人亥時五刻離開,青梅亥時八刻離開,統統在沈府封府之前。”
“正是。”樂章說道,“怕也正是因為他們沒有被封鎖在府中,所以才有心力舉行第二日的婚禮。”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沒有耽誤,讓第二日苗彩蓮的婚禮按時如約舉行了,才會發生假苗彩蓮被殺案。
“既然在沈府中人發現魏熙雅屍體之前就離開了,那麼苗彩蓮便沒有看到後來的事情,沒受到刺激,可她依然將假扮成自己的人劃得那般慘狀。”崔遠揚眸中閃著淡淡冷意,“真是不得不誇她一句,心狠手辣。”
鄭寫意也微微皺眉:“或許這個人,比我們想象中更復雜,更加難以找到。”
“主子,郡主。屬下覺得說不定是我們想得太複雜了。青梅在苗家人離開之後才跟著菜農離開,也有可能她其實只跟菜農有關,而跟苗家並沒有多大關係。”樂章思考著,“反而不能放過詳查菜農。”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鄭寫意點點頭,“在查出真相之前,所有可能都不能排除。”
“郡主言之有理。”樂章高聲附和,引得崔遠揚盯了他一眼。
鄭寫意看向崔遠揚,帶著幾分正經:“你覺得懸鏡司的人,找人怎麼樣?”
雖然不知道鄭寫意這麼問自己有什麼目的,崔遠揚還是如實告知:“皇城之內,如果懸鏡司找不到人,其他人便也找不到人了。”
樂章震驚地看著崔遠揚,驚訝他竟然會對鄭寫意瞎說這種大實話。很怕他家主子這般毫不掩飾,要是把郡主殿下給嚇走了該怎麼辦,就算是沒有把人嚇走,把人給嚇到到處去跟別人傾述這件事情,走漏了他們懸鏡司的風聲又該如何是好?
樂章無比擔憂地看著鄭寫意,卻發現鄭寫意彷彿沒有聽到這句話,或者是根本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般,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鄭寫意自然知道懸鏡司的能力,只是她沒有想到,崔遠揚不過才加冠,接管懸鏡司也就幾天時間,懸鏡司竟然就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鄭寫意表面一片平靜,心卻又猛跳了一下。
這跟他接管懸鏡司的時間一樣,又早了!
在原書中,崔遠揚雖然有鎮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