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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看到她,立刻掙脫了劉輕寒的手,上前去:“太后。”

她聽到我的聲音,慢慢的抬起頭來:“丫頭。”

“太后!”

我走到她的身邊,低頭看著床上的人,裴元灝的臉色仍舊有些病態的嫣紅,嘴唇乾涸開裂,卻是睡得沉沉的,既沒有快要醒過來的跡象,也不像念深所說,大家傳的那樣“病危。”

我稍稍的鬆了口氣,就聽見劉輕寒在身後慢慢的說道:“太傅,她來了。”

“辛苦劉大人了。”

“太傅大人言重了。”

我皺了一下眉頭,回過頭去,才發現帳篷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申恭矣,他一直坐在帳篷裡另一邊的椅子上,那張消瘦而精明的臉上,平靜中帶著一點笑意,轉過頭來看著我,笑道:“嶽大人,咱們又見面了。”

“……”我冷冷的看著他,沒說話。

他似乎也並不期待著我開口,仍舊笑眯眯的說道:“想必你也很清楚,老夫將你請過來,是要做什麼。”

我站在床邊,怒視著他:“不管你想要我做什麼,我告訴你你休想!”

申恭矣聽著,卻大笑了起來。

我看著他,等他笑夠了,才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身來,走到床榻邊,低頭看著床上的那個人,又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怎麼?嶽大人是被關得還不夠?”

“……”我的表情一僵:“你說什麼?”

“呵呵,看起來嶽大人倒是個做大事的人,肚量真是不小。”他一邊說,一邊負手慢慢的走著,說道:“若老夫沒記錯,當年嶽大人的身份還是宮女,沒能等到出宮大赦,就被人關在冷宮半年多;後來你冊封為才人,還不足月就流了產,又被關進冷宮,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的話一出口,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些事,我早已經忘記不,也許不是忘記,而是讓自己不要去想起。

可偏偏,他就這樣,在我,在劉輕寒的面前,一件一件的說了出來,我只覺得手指在不受控制的發抖,只能拼命的捏著拳頭讓自己鎮定下來,而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彷彿連活氣都沒有了。

申恭矣還在說著,一件一件,我如何在虎躍峽跳河求死,後來又如何被找到,在德州,又是如何因為離兒的被劫而發瘋,襲擊了皇帝,最後再次被關進冷宮兩年多……

那兩年

他說不出來,只是看著我,笑道:“其中滋味,嶽大人只有自己知道了。”

……

是,只有自己知道。

我現在還能記得那種飢餓的滋味,胃裡好像有一個黑洞,黑洞裡伸出一隻手來,不停的揪著我的心,好像要把心肝脾肺都扯碎撕裂,將一切都填進去才能平復那種飢餓的感覺;我吃過老鼠,硬生生的咬斷老鼠的喉嚨,感覺到它不停的在嘴邊吱吱的亂叫,尾巴抽打在臉上,彷彿有人在扇我的耳光;我也啃過柵欄,木刺將嘴都扎破了,嚥下去的時候,喉嚨也被劃出道道血痕,一開口,就覺得滿腔的血腥氣往上湧。

可,不僅僅是餓。

還有腦海裡的火焰,在一刻不停的燃燒著,最痛的時候,我只有拼命的往牆上撞自己的頭,才能讓自己不這樣陷入瘋狂。

那些日子,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我站在床邊,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漆黑的屋子裡,身體又記憶起了那些傷痛,就在我不停發抖的時候,太后伸出手來,握住了我的手指。

但,她清冷的手掌卻無法讓我從冰冷的回憶裡清醒過來。

申恭矣走到我面前,笑道:“嶽大人的確是能忍人所不能忍,是個人物。這些事連老夫想起來,嘖嘖,當初老夫告訴劉大人的時候劉大人,老夫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