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在夾著冰雪的風中被吹涼了。
可他剛剛的體溫,分明還在!
我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定了定神,道:“我不能答應你。”
雪花還在不停的飄落,周圍一片靜謐,只剩下落雪的聲音,還有我和她兩個人的唿吸,都帶著一絲緊繃感,連對視的目光,也絲毫不受寒風的影響,幾乎要激起火花。
裴元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像是怒火中燒就要爆發出來一般,終究還是壓抑住了,冷笑道:“嶽青嬰,你真以為你能和輕寒在一起!”
“……”
“你趁早別作夢了!”
我眉頭一皺,剛要開口,就聽見她冷冷的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經是皇帝的妃子,就算被廢了,但你曾經是!”
“……”
“你以為皇兄不要你,你就可以跟別的男人?”
我的心狠狠的沉了一下。
“你不妨去看看,千百年來冷宮裡那些被廢的女人,哪一個,走出過這個皇莊?哪一個,能去找別的男人!”
胸口那個地方越來越沉,原本跳動的心這一刻像是被壓上了千斤重的石頭,壓得我每一次唿吸都那麼困難。
是,沒有。
沒有一個可以離開。
甚至不用去找那些在冷宮裡枯藁的生命,我自己曾經經過最慘痛的教訓當初他是怎麼在宮門對我,將我硬生生的從希望打入絕望。
這就是皇族的尊嚴,只能他們不要,不能別人拒絕,他可以不要我,但我不能離開他。
不,這甚至不是皇族,是男人的“尊嚴”,他們可以不要女人,可以因為任何一種原因拋棄,但不允許女人離開;甚至,男人可以有很多的女人,讓他們為了自己的偶一垂眸而爭風吃醋,卻不能允許自己的女人哪怕多看一眼別的男人,因為觸犯了他們的“尊嚴”。
所以,我必須守著這樣的人生?
所以,即使我遇上了對的人,也不可以?
我站在亭子裡,風捲著冰雪吹了進來,雖然身上的衣服並不單薄,但那種徹骨的寒冷,彷彿無法磨滅的記憶,再一次從最黑暗的深淵裡湧了出來,將我包圍。
記憶,不是應該只是記憶才對?
為什麼現在,那些記憶都活了?
我站在她面前,微微的顫抖著。
過了很久,裴元珍的聲音才又在耳邊響起,卻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讓我有一種恍惚之感:“不過,我並不關心你惹惱我皇兄,你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我只是不想他因為你的死活而”
說到這裡,她遲疑了一下,道:“我不想你連累他。”
“連累……?”
輕輕的重複著這兩個字,我卻冷冷一笑:“說到連累,長公主難道自己不擔心嗎?”
她的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現在最想讓傅八岱師徒死的人,除了朝中那些大臣之外,還有誰?”
“……”
“傅八岱師徒在川陝交界處曾受人襲擊,聽說那個地方,離召化就不遠啊。”
“……”
“他們到城外別館的第二天早上,長公主和侍衛們走散,在竹林裡迷了路,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
“所以,你在看到劉輕寒上馬車的時候,會那麼猶豫。”
“……”
“為什麼你不把看到的告訴別人?”
“……”
“因為,你原本也是希望他們中計的,對嗎?”
我現在還記得,那天早上當傅八岱和輕寒要上那輛馬車的時候,她好幾次欲言又止,也許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不忍,但她終究沒有開口,而是眼睜睜的看著輕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