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忘記我也是一件簡單的事吧,畢竟那樣的身份,身邊多得是繁花似錦。
但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的。
因為,生命比誰,都任性。
在回去的路上,一個僕役急急跑來。
找到我說:“老闆,前面有人點名要見你。”我一聽,暗想不好。到這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沒遇到過有前面的人要見我這種情況,恐怕這次是避無可避,定是要被拆穿了。
七上八下地在心裡暗自揣測,到底是什麼人,直到前面帶路的人說:“老闆,到了。”的時候,我才微微回了回神。
呼了口氣。也只好面對了。
一樣的廂間,一樣的酒菜,一樣的人。
看到椅子上坐的人,不知不覺地把心放下了,但短暫地放鬆後卻是更加猛烈的收緊。
我面對的不再是富家那些草包公子,而是隻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把我推入絕境的天家王子。這兩種身份,不可同日而語。
我不是勢利小人,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所以,我低頭。
很狗腿地走過去,說:“公子,您又來了。”
他說:“那我是什麼公子呢?”
這一問,我心裡直冒冷汗,宮裡面的人要是為難你,隨隨便便就可以給你安上個罪名,甚至是一件常人看起來極小的事。
若是真他會這樣做,恐怕也是天下之禍了,且不論他會不會當上皇帝,若是沒有,勢力也該遍及一方,若是真是這樣的性子,恐怕那一方百姓該不好過了。
還好他沒有,啪的一聲開啟扇子,搖了搖,說:“你就叫我肆公子吧。”
變
我點點頭,叫道:“肆公子。”
他說:“來,坐吧,一樣的酒菜,這味道倒是不如以前的好。”
我聽得心裡直冒冷汗,但表面上還依舊是原來的樣子,跟在他身後,隨他慢慢坐下。
為我夾了塊類似於生魚片的菜,我很恭敬地把它夾到嘴裡。而後,他也為自己夾了塊,嚼了嚼之後淡淡地說:“那我們說說原來在這飯桌上的事吧。”
在嘴巴里鮮嫩的魚肉,當即成了噎人的魚刺,但我也只好生生把它嚥下去。
還沒等他開口,我說:“肆公子,煙鎖已經在等您了。”希望他說的真是這件事才好。
“不急。”抿了口酒後,他說得風輕雲淡,我聽得心驚肉跳。
這隻能說,調人胃口的功夫他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我在想,為什麼他還是那麼能等。
是不是天家的人都這麼有耐心。
我突然明白,如果他們沒有耐心的話,在一次次驚心動魄的奪殺中,就沒有人能笑到最後了。不然所有人都該同歸於盡。
可是,在也僅在這件事情上我比他能等,因為他不是第一個知道這個事情的人,甚至不能說是第二個。
說起來,除了他的身份,我不需要忌憚任何東西,而也就是他的身份,使我們天差地別。
“為什麼還不把面具拿下了呢?”倒是他忍不住了,雖然在預料之中。
“公子怎麼知道我帶著面具呢?”在這種情況下,我居然可以這麼慢條斯理地講話,我都有些佩服自己。
他倒也是不著急的,就這麼看著我。
而我彷彿沒有看見他的注視似的,依舊津津有味地吃著眼前的菜。
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心理戰。我只是希望能偶爾嬴一次,即使不是用徐子沫的身份。
“你……”他正要開口,門響了。
其實,我早已不關心他要說的內容。因為,我贏了。
一個個僕役,像一條條的魚一樣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