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沒有理智的事情,我居然會做。雖然我不算是什麼很冷靜的人,但是大體我還是識的。
今天我確實是失態了,不但是失態了,更加是瘋了。
我闖進了自己的房間裡,然後,我開始大叫。
瘋子,連我也在暗地裡罵著自己,但是,我依舊在叫,像是一個哀傷的瘋子,一隻悲鳴的野獸。
“啊~~~”綿長的聲音,深深的哀傷,撕心裂肺的痛苦。誰能告訴我,我在悲傷什麼?
我仰天,止不住的淚水依舊還是順著眼角,從兩頰急急滑下,眼角的灼熱與下巴的冰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可是,明明都是我從我身體裡流淌出來的淚水,為什麼會有不同的溫度。
衍硯向我告白了,然後我拒絕了。明明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突然會變得這樣複雜。
喜歡一個人不是好事嗎,可是對的時間,對的地點,不對的人,不知不覺的,愛成了一種讓人任性的東西,可以讓人放肆自己的自以為是,習慣性地來傷害別人。
你喜不喜歡我,會不會喜歡我,我會不會喜歡你,將來還會不會改變,我應該不會再去想了。我該想的是不會再有別人干涉的未來,只為一個人而活,這個人,是我自己。我是個很小氣的人,只剩下這麼一點如真似幻的類似於愛的東西的話,我一定會留給自己。
所以,對不起了衍硯,我只能這樣,這樣對你我都好。
所以啊,未來的你會有很多喜歡你的人,這樣美妙的人生裡,你會很快把我忘記,不留一點痕跡,就像一個過客,一位旅人一樣。
衍硯,對不起。
斜陽晚
長久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雖然一直在對自己說,不會的,不會的。但是真正遇到了,還是會束手無策。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問自己怎麼辦,可是,我卻沒有一點頭緒。
因為對方是衍硯,因為他說的是關於我的愛,因為他說喜歡我,所以,這一切加起來突然成了誘惑,而那彷彿罌粟一般的毒,卻是我必須抗拒的。
精神恍惚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這個皇宮只要你還活動著,就沒人管你是不是死去。
所以,這麼久,除了每天照顧我衣食住行的宮人之外,居然沒有人來管我,甚至是明真也沒有來。在某個夜裡,我突然覺得很冷,冷得彷彿從雪山上留下了的雪山不是滲到了低下,而是滲到了我的骨髓裡。我努力蜷縮著身體,但我依舊感覺懷抱的是一塊永遠無法融化的堅冰。
當我終於以為我要被凍死的時候,我醒了。
“居然起的這樣早。”我搖了搖自己發脹的頭,看著外面還是灰濛濛的天,對自己說。
彷彿聽到了裡面的聲音,外面的宮人們敲了敲們:“鴛大人,你醒了嗎?”不知何時,我也居然被人叫做了鴛大人,和明真一樣。
在服侍我的時候,一個宮人急急走來,在我看不見的嘴巴里,念出了一段簡單的話語,這段話的意思是:後天是四皇子十五歲的成人大禮舉行的日子,同時皇帝會為四皇子定親,希望群臣在明天來參加這一盛典。
我沒有說任何話,甚至是沒有什麼動作,送走宮人後,我依舊是遵循著我平時的規律,甚是還多吃了一碗早飯。
宮人收拾好東西的一炷香時間後,我開始吐,什麼東西都嘔了出來,最後什麼都吐不出來了,排山倒海的暈眩的感覺,甚至連我的眼淚都從眼眶裡擠了出來。
好難受。
“何必這樣勉強自己。”他說,不知道是為了早上那多次的一碗飯,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我飲下了他為我遞上的一碗茶,終於,這種感覺減弱了一點。原來,最後陪在我身邊的,也只有明真啊,可我還在悲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