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州回屋拿了兩件長衣，披一件在幕禾身上，道了句&ldo;別再淋病了。&rdo;，然後帶頭出了屋子。

天色變得漆黑，雲層厚地像鐵板似的封鎖了整個允昌城，街邊的商販都關了門，一些門還扭曲殘破，許多壞了的漁網漁杆在街上被風吹得橫七豎八，輕薄一點的木板甚至被吹得滾動了起來，要迎接著什麼。

&ldo;不久後這裡會有一場腥風血雨，你看。&rdo;司馬州指著不遠處水渠裡烏黑的東西。

&ldo;我什麼也看不到。&rdo;幕禾只要稍微睜大點眼睛，就會有細屑吹進眼睛裡。

&ldo;血水。&rdo;司馬州拉著幕禾走得很快，&ldo;我不知道這裡的人下場如何，但無論你在不在這裡，朝廷都要翻一個底朝天。&rdo;

&ldo;朝廷？赫術和國師他們嗎？&rdo;

&ldo;對，兩個活人帶著幾個軍隊的死人。&rdo;司馬州拉著幕禾小跑了起來，&ldo;洪勻那邊昨晚就拖不住了，這次國師親自帶兵，正離這幾百里開外的地方趕回允昌。&rdo;

&ldo;因為白漁樓的事？&rdo;幕禾隱隱覺得沒這麼簡單。

司馬州跨上一個看起來還能用的木舟，將幕禾提過來，啪地撕下船帆包在幕禾身上，一個人搖起了船槳。

&ldo;白漁樓只是一個幌子，國師要的是你。&rdo;

幕禾蹲下來，捂住腳邊噴水注的小洞，實在難以理解國師所做的一切。

秋季的允昌河水已經冷得像冰刀一樣，幕禾的手很快被凍紅了，船帆包住整個身子以後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幕禾感到肚子裡一陣噁心。

&ldo;這風有點大，幕禾你忍耐一下，我們可能沒那麼快到山腳，困的話睡一覺也行。&rdo;

幕禾本來想說你要是累了就換我來，不過看著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船帆，便覺得還是不要添亂為好。

&ldo;阿州，易嵐和你哥哥是什麼關係啊？&rdo;幕禾想換一個輕鬆一點的話題，沒想到問了個八卦。

&ldo;沒什麼關係，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那天第一次見易家時，我只是解了個手回來，易嵐看我哥的眼神就不對了，那叫一個風情萬種，還好我沒吐出來。&rdo;

&ldo;你很討厭易嵐？是不是因為她把你哥搶走了？&rdo;

&ldo;我只是討厭她一廂情願罷了。&rdo;

&ldo;哦&rdo;

幕禾偷偷捲起船帆的一角，想看看劃到哪了，河面上翻滾著很濃的霧，即使探出頭來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覺得腳上的木板在搖晃，伸手不見五指。幕禾：&ldo;我可以出來了嗎？&rdo;

&ldo;別鬧，縮回去。&rdo;

熟悉的兩個字，幕禾想起了白離，頓時鼻子有些酸澀。

&ldo;你都看不見我吧。&rdo;

&ldo;陰兵看得見你。&rdo;

&ldo;這陰兵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人不人鬼不鬼的，個個逆天一樣半死不活，那麼大一個國家不缺人馬吧？非得整這一出。&rdo;

&ldo;只是想留住自己的命而已。&rdo;

&ldo;陰兵？&rdo;

&ldo;你知道的，當了帝王的都想長壽，赫術想的卻是永生，&rdo;司馬州苦笑道，&ldo;也許是國師慫恿的也說不定。&rdo;

&ldo;所以千方百計地要抓住我？要我的血？&rdo;

&ldo;幕禾，白離當初逼你離開甘淵是有原因的，那裡現在已經寸草不生了，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