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沒有人理解過他的心情，連我也從來沒進入他的心裡，我把他的病當做理所當然，把他的抱怨當做耳邊風，就算聽到他活不久了，也只是同情他，甚至覺得能活到現在很不錯了，暗自為母親和我的努力驕傲，我和母親經常勸大哥不要想太多，安度最後的日子就好，我知道他想活得久一點，他千方百計地尋找活下去的機會，可是母親覺得他有二十年的壽命已經足夠了，有多少人連二十年都沒活到呢！我們總是讓大哥往下比，往下活，直到把他拉入深淵，他壓抑多年的心情終於爆發了，除了國師會像他自己一樣為他的壽命著想，沒有人再期待他活得更久。&ot;

&ot;我知道的，如果我得了大哥的病，也會像他一樣苟且偷生，想盡辦法活下去，如果連最親的人都放棄我，那我也會不再信任任何人，自顧自努力，最後將所有的怨恨發洩到更多人身上。&ot;

&ot;我只是覺得，我和他不一樣，他早死是他的不幸，我不會像他一樣，我有我的人生。&ot;

&ot;這樣對比起來，我比國師還可恨，國師再邪惡，至少他費盡心思為大哥的壽命著想，讓他多活了十年，而我從未期待過大哥能抗衡命運……&ot;

&ot;呃……&ot;赫逸打斷道，&ot;若冬，有時候表象不能代表一切，赫術多活的這十年幹了什麼你也看到了，說實話我覺得是國師害了他，這些年他肯定活得比死了還痛苦。&ot;

赫逸瞄了一眼赫若冬的側臉，見他又撇過臉去，&ot;就算術哥哥為了活下去的信念是好的，可是他的做法卻足夠侵蝕他的靈魂了，他已經忘了回家的路，讓無數人與自己陪葬，連父親都沒有這樣想過。&ot;

赫逸頓了頓，道，&ot;十年前，他死了會有很多人為他哭泣，捨不得他，現在他死了，除了我們哥倆，大概其他所有人都覺得大快人心吧，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用自己的靈魂換來的壽命，太不值得了，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最後落得個無家可歸的下場，如果我是他，這十年我寧願不要。&ot;

赫若冬轉過頭來拉了拉赫逸的耳朵，苦笑道：&ot;說的好像你是先知一樣，你能知道自己活下去會變成魔鬼嗎？&ot;

赫逸掰開他的手指，感到自己的耳朵充血了，也不知道是被揉紅的還是被羞紅的，為了讓赫若冬放開一點說這話，沒想到人家還懟回來。

&ot;咳，&ot;赫逸宣佈道，&ot;若冬沒事了，阿心你繼續說。&ot;

易心吸了一口氣，吐出來的便是鴻篇大作，眾人的表情豐富多彩，心情忽上忽下，好不容易聽他說完了，才細心地捎了一口水給他喝。之後，眾人目光一致地看向了司馬州。

只見他眉毛上下移動，大耳扇風，抬頭道：&ot;事情清楚了，有好訊息和壞訊息，你們先聽哪個？&ot;

&ot;去去去，搞什麼高深莫測，這麼土的話你也說得出。&ot;赫逸焦急道，&ot;好訊息。&ot;

司馬州心裡評論了一番赫逸的大變臉，繼續道：&ot;眼珠聯絡著祖皇帝的靈魂，白離手裡拿著其中一個眼珠，而現在祖皇帝的靈魂也已經醒來了。&ot;

&ot;壞訊息是--國師手裡還有一隻，而且這隻眼珠可能是雄的，白離那只是雌的。&ot;

&ot;……&ot;

這比喻還挺貼切的。

赫若冬打斷道：&ot;你怎麼知道？易心沒有說過，是你自己猜的？&ot;

司馬州被說地臉頰一紅。

&ot;若冬哥呀，這確實很好猜嘛。&ot;赫逸又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