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敢汙染了警車。”
又沉默了更久,伯父捂著嘴哼哼道:“我也是。”
三個小時之後,我們順利地給房東的失蹤備了案。
我跟伯父迎著萬家燈火,走出了派出所。
“大咪啊,辛苦你了。”他伯父由衷地說。
我苦笑道:“辛不辛全當自己少根筋,苦不苦鄙人智商二百五。”
“現在案也報了,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等了。”他伯父嘆道。
我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在車上我對伯父說:“伯父啊,我還真從來沒發現李程跟他媽媽有聯絡。這是真心話。”
他伯父點點頭:“看樣子也是最近才聯絡上的。照片的日期寫的是3月22號。”
哦,我心說,是婚禮的第二天,看來房東是傷心欲絕,不得不去尋求親媽的開解。
“不過他媽媽跟他很久不聯絡了,他們怎麼找到彼此的呢?”我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透過什麼舅舅啊姨媽啊之類的?”
伯父主動爆尿道:“應該不是。李程跟外婆家也都沒有聯絡了。”
我在心裡自責道,一世英名怎麼如此白痴,連他親媽都被拒了,更何況其他人耳。
安靜了一會兒,快到家時,他伯父體貼的說:“一會兒我把宗師帶回賓館去住。”
我差點抱住伯父涕淚縱橫,您是我親伯父啊!
“晚上有什麼動靜的話,辛苦你及時通知我們。”他伯父說。
我狠狠地點頭道:“那必須了!”
頭一天一宿沒睡,今天又十八般武藝地折騰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連哄帶騙地送走了罵罵咧咧的宗師,我跟泡泡倚著大門慢慢地扭頭看了對方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噁心和嫌棄。
“泡兒啊”我由衷地說:“能活下來不容易,就別互相憎恨了。”
泡泡發自肺腑地點點頭,道:“今晚就我們倆了,和平共處互不侵犯吧。”
達成共識之後,泡泡去收拾房東的房間和書房,我去煮飯。
冰箱裡就還只有一包餃子,煮熟之後泡泡說不吃,於是我一個人全給消滅掉了。
時光飛逝,吃完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我草草的洗了把臉,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泡兒啊”彌留之際我對外面大喊道:“就算是你房東哥領著媳婦抱著孩子回來,也別叫醒……”
話還沒說完,我就如逝去般睡去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聲尖利的、劈叉的、帶拐彎的花腔gay高音給驚醒的。
迷迷瞪瞪抓過手機一看,八點了。
我用你媽貴姓護住耳朵,怨恨而惡毒地喊回去:“一大早你嚎什麼?!睡了一宿發現自己變性了呀!”
話音剛落,就聽到泡泡繼續高音道:“喂,喂喂!聽到我嗎,房東哥!”
我睡意全無,蹭的一聲就蹦了起來,破門而出,然後又破門而入。
泡泡還是昨天那身穿戴,正在陽臺上起起伏伏地找訊號,一邊不住地重複著“房東房東,我是泡泡我是泡泡,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的明碼呼叫。
“打通了?”我欣喜地撲過去,問。
泡泡一把扒拉開我,嫌棄我擋到了他的訊號。
五分鐘之後,我自動地離開了陽臺。
十分鐘之後,我坐在房東床上打了個哈欠。
十五分鐘後,我再次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半小時之後,我聽到泡泡嘶啞著聲音喊:“房東哥,你說話啊,你在哪?你說話呀!”
我忍不住吼道:“你把他手機打得爆炸了,他容貌盡毀香消玉殞了!”
泡泡旋風一樣衝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地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