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味好歹也是個煉氣士,目力定然是比常人強的多。他抬頭看向北邊兒天幕,皓月之下,分明是一隻巨大蛤蟆踩著雲彩往這兒蹦來。
年輕道士倒吸一口涼氣,顫聲道:“這又是什麼他孃的怪物啊?!”
劉景濁淡然道:“一隻碧眼蟾蜍,算是這方天地最頂尖的妖修,神遊境界。”
雖然張五味境界低微,可煉氣士境界劃分他還是清楚的。
乖乖,神遊修士,那不是第七境的大修士了麼?
張五味嚥了一口唾沫,壓低聲音說道:“你應該會御劍吧?不行咱們跑?你才是個凝神境界,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劉景濁咧嘴一笑,開始擼胳膊挽袖子。
“不好意思,我剛剛破境,現在金丹境界了。”
要是擱往常,金丹修士對張五味來說,那已經是妥妥兒的山上仙人了。可今兒個這情景,即便你已經是金丹修士,這不還差兩個境界嘛?那是煉氣士的天塹,又不是臺階兒。
眼看那碧眼蟾蜍就要到了,張五味苦口婆心道:“求你了,咱們跑吧!”
劉景濁咧嘴一笑,開口道:“天上地下凡妖鬼邪祟,見我劉景濁,自跌一境。”
話音剛落,一隻碧眼蟾蜍已然趕到。
那蟾蜍精重重落地化作人形,冷笑道:“你以為你誰啊?我好像沒跌境唉?”
劉景濁將張五味甩去遠處,將那柄“長風”化作芥子,在一旁護著張五味。
其實劉景濁很不喜歡提起之前飛劍的這個名字,每提起一次,就會想起一次師傅。
張五味站在百丈之外,強裝鎮定。
可不遠處那個一身青衫的傢伙,卻朝著那隻碧眼蟾蜍勾了勾手,挑釁道:“那你過來啊!”
結果張五味剛一眨眼,只聽見一身轟隆巨響,劉景濁已經在自個兒身邊。
年輕人起來拍了拍身上塵土,嘆息道:“你這境界,豆腐腦和著屁捏的吧?”
對面那隻碧眼蟾蜍微微眯眼,冷笑道:“看來是找死來的啊!”
劉景濁扭了扭脖子,也是咧嘴一笑,開口道:“說的對。”
年輕人往前走了幾步,自言自語道:“我很慶幸來了這個地方,碰到了你們,能讓我重溫一番當年的感覺。”
話音落罷,這一座山頭兒猛然變得極其寂靜,山下的哀嚎都忽然消散。
張五味眼中爬滿紅血絲,他趕忙默唸清心咒,以免道心失守。
劉景濁一躍而起,周身分出數道雷霆,只一拳落下,那隻碧眼蟾蜍當即現出原形,被轟做碎肉。
張五味硬撐著睜開眼,顫聲道:“你殺了多少人啊?!”
方才那嚇死人的殺氣,可不光是嚇到了張五味,連那隻已經是神遊境界的碧眼蟾蜍,都被震的心神失守,這才被劉景濁輕而易舉一拳砸碎。
其實若是不用身上雷霆,也打的死,就是沒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