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他只敢躲在一棵大柳樹後,跟往常一樣,給個過路漢子酒錢,請他喝酒。
張探酈老遠瞧見了佟泠,趕忙拖著瘸腿跑路,他是真怕佟泠啊!何況現在小丫頭成了大丫頭,真要動手,可就不是提著板凳兒了。
作為管著景煬境內邸報的文書監主官,他哪兒能不曉得,佟泠是秋官沒有名分的弟子啊!
是的,直至如今,劉小北依舊未曾收佟泠做徒弟。
想來想去,佟泠一個瞬身去了張探酈那邊兒,現身之時可把中年人嚇了一大跳。
這位張秘書丞多年以來不見升官兒,但諸如洗筆湖之類的山頭兒,見張探酈如同見皇帝的。在於某個方面來說,他手中權柄極大。
可瞧見佟泠,他忍不住的縮腦袋,訕笑著說道:“佟丫頭,你看我如今都是瘸子了,沒敢去打擾你娘。要是非要揍人,那也別打臉,我好歹是個官兒啊!”
佟泠深吸一口氣,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開口:“張叔叔,對不住啊!從前是我不懂事,您現在有時間嗎?去客棧坐坐吧。”
就這一句話,張探酈愣了好半天。
鬢角都有了白頭髮的中年人猛的轉身背對著佟泠,就在大街上伸手捂住了臉。
佟泠輕聲道:“我在大雪山待了一年,瞧見了好多事兒。以前我真沒覺得喜歡誰是個多了不起的事,可現在我知道了,喜歡一個人十多年,真的很了不起。”
堂堂一個京官,再也忍不住淚水,蹲在街上嚎啕大哭。
望福客棧裡邊兒,白衣挎劍,光著腳丫子的秋官揮手打散光幕,對著也已經略顯蒼老的婦人說道:“我真不愛愛幹這種事,也就是想告訴你,生了個混賬丫頭,養好她是對的,但她長大了,你也該為自個兒考慮考慮了。”
說完之後,劉小北身形化作劍光,消失不見。
黃昏已至,今日十月十五,下元佳節,水官解厄。
有個人都來這兒好幾年了,得見一見。
進入皇城之時,有個儒衫中年人憑空出現攔住去路。
許經由都還沒有開口,劉小北眼中便散發藍色光芒,一雙眸子變作湛藍色。
劉小北冷眼看向那位龍師,冷聲道:“許經由,別攔我,我會打死你的,敢攔我就得有本事接住我一劍。”
中年人沉聲道:“沒本事,但話得說,別說一劍,十劍百劍我都受著。你劉小北如今是個人,此去是見故人還是幹什麼?小公主是小公主,虛空元君是虛空元君,兩回事。退一萬步,她也是先皇后的孫女。”
劉小北只是眉頭略微一皺,都無劍光斬出,許經由卻是猛的一口血水噴出。
女子淡然道:“這是你說話的代價。”
說完之後,一道劍光便落在了皇城之內。
趙坎正在書房與幾位五位大將軍商議四庫輪換之事,耳邊忽的傳來一句人言。
他沉默片刻,輕聲道:“我信她,無事。”
那處小宅子,劉小北不是第一次來,只是先皇后沒了,她便不願再來了。
瞧見了那個小丫頭片子,劉小北頭一句話就是:“你怎麼敢的?”
這位景煬王朝除卻白小豆之外,唯二的公主,白小豆是長公主,等同於郡王的。
趙思思忽的眼珠子一變,成了雙瞳。
小姑娘的聲音壓根兒不像個小姑娘。
“居然是你?她三次下人間尋你,沒想到你就在九洲啊?”
此時此刻,劉小北已經不是劉小北了。
她一雙泛著藍光的眸子冷冷看向趙思思,沉聲道:“她與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天帝都不知道,你就別想了。挨我一劍與自散神性,二選一。”
小姑娘露出一道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笑意,輕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