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的孩子,姓朱。
幾口酒後,有個年輕人小步走了過來,對著劉景濁一抱拳。
劉景濁蹲著回禮,輕聲道:“別這麼大禮數,又不是議事。”
年輕人輕聲道:“想求劉大哥幫個忙。”
劉景濁指了指身邊臺階,“放船,坐著說吧,要不是你當上家主,這幾年我還真沒找過你。你比元青大不了幾歲,不用這麼拘謹,有事坐下說。”
年輕人名叫陳放船,三十幾歲,神遊境界,陳氏新任家主。
空懸一年餘的家主之位,陳家三個登樓都不願再做,看來看去,也就年輕一代的陳放船了。
劉景濁全程盯著,這次陳氏家主的推選,一眾大修士不參與,不是別人逼著他們不參與的,是他們本身就不願意參與。
而年輕一代裡邊,性子最穩,境界最高的,就是陳放船了。
陳放船苦笑道:“家主是個燙手山芋,我不想當,可劉大哥既然說了可以,那我有事兒,你得幫忙。”
劉景濁笑道:“又沒說不幫,什麼事情?”
陳放船沉默片刻,傳音道:“陳家子弟,自從上次那件事後,一個個心氣墜到了極點。劉大哥,你得幫幫忙,不能因為老祖跟前任家主的事情,讓整個陳家一蹶不振。”
劉景濁笑了笑,說道:“小事情,也好辦,這幾日我抽空去一趟吧,你準備好捱打。”
陳放船重重抱拳,“多謝劉大哥!”
說完就要走,急匆匆的。
劉景濁將其喊住,問道:“元青跟你不是關係不錯嗎?怎麼也不曉得去瞧瞧?”
陳放船一拍腦袋,“忙忘了,我現在就去。”
劉景濁沒好氣道:“陳家主,空手去啊?”
這些孩子,長大了歸長大了,沒點兒眼力見兒。
隨隨便便一處地方,人長大了,混得開,人情世故是最緊要的一課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對的,至少這個地方,少點兒人情世故不算什麼。
前段時間劉景濁聽鄭紅燭說了句很有趣的話。
不知不覺裡,世人都把虛偽當初是深諳人情世故了。
最近這段時間,劉景濁來酒鋪附近次數變多,待的時間也變久了。
這不,有個曾經為討說法兒而來的傢伙,現如今可沒點兒宗主模樣。此時已經喝得大醉,指著劉景濁說道:“哎?人皇又來了?你來瞧瞧,眼睛瞪大,我疊虹山是不是妖族的山頭兒,我這個疊虹山的山主又是不是妖族奸細啊?”
劉景濁撇嘴道:“還不好說,江山主自求多福吧。”
中年人哈哈大笑,指著劉景濁,罵道:“你他孃的,現在是龍丘棠溪不在,要是龍丘棠溪在,你床都下不了!”
劉景濁沒在意,只是說道:“你還是回去先教教兒子去。”
其實劉景濁知道,那個江生,已經被這位疊虹山主廢了修為,險些打死。
楚劍雲提著就走過去,一拍中年人肩膀,嘆息道:“江兄,咱們難兄難弟啊!”
劉景濁啞然失笑,這倆人確實很像,都需要別人教兒子。
已經成了代掌櫃的賀東陵,手扶著下巴,歪著臉看向天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個老者帶著兩個弟子走到此處,兩個少年人躲在老頭身後竊竊私語。
“哎!這拒妖島,好熱鬧啊?”
“嗯嗯,是好熱鬧,比咱老家州城熱鬧多了。”
老者略微皺眉,沉聲道:“別瞎說話!找死嗎?”
劉景濁笑盈盈開口,聲音極小,但老人聽的清楚。
“別怕,不是生死大仇,沒人會攔著你說話的。”
老人趕忙抱拳致歉,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向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