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在,大家就是兄弟,沒了外敵,就該分家了,分家的時候即便是鍋碗瓢盆都得爭一爭。
宋男來撇嘴道:“我不信他沒留辦法。”
秦翻雪笑道:“留了,可以讓二十歲之下的年輕人比試,文佔一半,武佔一半,最厲害的是誰家的,家主當宗主就行了。但這個宗主,只能當五年,此後三十年不能連任,且大事要七姓決議才行。比如今年秦家拔得頭籌,明年秦家就不能比了。這樣的話,即便自家後代沒有好苗子,也不會輪空。”
袁秘笑道:“辦法是好,就是覺得有點兒多餘了,說白了還是大家說了算,當上所謂宗主,其實就是出力的。”
鄧惡風點點頭,“的確,但要是不這樣,我們怕是真會打架。況且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修為實力又能差多遠,這樣公平些。”
秦翻雪笑道:“另外,新島那邊開設大坊市,跟方家坊市的生意要繼續做,年輕人要出去遊歷,不能阻攔外來人登島。換功樓裡的妖材,日後只限量提供給方家坊市,再就是放在拒妖島坊市,用來吸引人。”
當然了,敢在拒妖島說屁話做混賬事情的人,該殺殺了就是。
劉美祝輕聲道:“我覺得,除了陳家之外,我們六個也該更上一步了,等宗門籌建完畢,咱們就退居二線吧。”
鄧惡風點頭道:“正有此意,我也想去九洲逛一逛。”
去一趟離洲荔枝國。
安寧日子沒多少年的。
此後一年多近兩年時間,肯定是閒不下來的,最忙的恐怕就是戍己樓跟換功樓了。
中島以東,那些漏網之魚,不乏真境煉虛存在,得篦上一遍。
朽城那邊,劉景濁的意思是,最好別動。狐窟裡的狐女是走是留全憑自願,但這座狐窟不能存在與朽城了。
其實掙錢的辦法劉景濁都想了很多,比如在東海岸建造一處小渡口,專門停放只能搭乘三五人的小舟,想過海,可以啊!花錢坐船嘛!
戍己樓上,溫落與東門笑酒坐在一塊兒。
溫落笑著說道:“這些年,真是難為他了。”
難為的是需要做這麼多彎彎繞的事情,哪怕最後贏了,其實他劉景濁自己輸了。
因為拗著性子這麼多年,一顆劍心,恐怕早已佈滿了裂紋。
東門笑酒輕聲道:“所以跑得快不奇怪,安然蹲著才奇怪呢。”
劉景濁那邊,因為帶著刑寒藻,趕路要慢點,這會才落在霧水國而已。
顧衣珏白白守了好幾天,沒有預料之中的事情出現。
如此最好了。
落地之後,刑寒藻沒事人一樣,虧得曹風沒有偷偷使壞心眼,否則此時刑寒藻恐怕就是胃裡翻江倒海了。
劉景濁給顧衣珏遞了一壺酒,問道:“還好嗎?”
顧衣珏氣笑道:“開天門的一爪子,你試試?”
劉景濁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輕聲道:“給你記一大功,總是走得動吧?”
顧衣珏淡然道:“比動用不了靈氣卻還在強撐的某些人要好。”
刑寒藻這才知道,山主又用不了靈氣了。
劉景濁笑著說道:“那就走吧,咱們高大劍仙此時怕是都要氣死了,我去給他揭開一個謎底,禍鬥挺喜歡用這種故意迷惑人的法子啊!我差點兒錯怪疊虹山了。”
刑寒藻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前因後果,也不知道其中故事,根本無從推斷。
曹風一揮手帶起三人,御劍途中,劉景濁對著顧衣珏說道:“喬青魚要北上鬥寒洲的,她是漁子定下的北樓主,你要是不放心,就去擔任北樓首席吧。”
顧衣珏冷聲道:“求山主閉嘴。”
劉景濁乾笑一聲,轉而朝著曹風,笑盈盈的,怪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