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知道她記得靳樓生辰,又為他準備壽禮後,心裡終於開始在意。即使知道她那樣做別有目的。
轉眼間,便已至壽辰前一夜。又是月夜。
月光傾盡宮城,靜謐在牡丹小築裡,便是活生生的月下牡丹圖。
王簫連凝眉踏進這片院子。——今夜,竟是她主動找自己來。
“哥哥到了麼?”王紗涼推門看見王簫連一笑,“進來吧。”
王簫連進門坐下,看見王紗涼亦進門坐下後便問:“有事?”
“嗯。”王紗涼點頭,又起身鞠了一躬,“明日是太子哥哥的生辰,涼兒提前祝哥哥萬壽無疆。”
——皇孫貴族早在前幾日便陸續給自己送來了各種人間珍寶。只是,它們所有加起來,怕也也抵不過眼前女子此刻的明媚一笑。
“多禮了。”一如既往隱藏了嘴角輕揚的姿態,他還是那樣說道,“明日的壽宴——”
“我正想跟哥哥說此事呢。”王紗涼的笑容突然有了些狡黠,而後湊近王簫連,貼在他耳邊絮絮地說著什麼。
——聽著她說話的同時,她的髮香呼吸都縈繞在耳畔。近在咫尺。卻終於遠在天邊。是的,他在心裡苦笑,我和她,終究血脈相連。
“你堂弟育禎王爺,還有司空大人算是一黨,掌著朝中要權,那撫遠將軍廖姜手握重要兵權,他和尚書大人亦是所交匪淺。明晚壽宴,他們一定要出席吧。還有父皇,你和他商量好讓他先行離開。”
“你要觀察各派人?”
“對。這些老狐狸實在讓人看不出深淺。我們一定要試一試,看看到底孰忠孰奸。”
“忠奸?”聽罷,王簫連又揚了眉,“若要說這忠奸,也得對人而言。你所謂忠,對別人也許便是奸。”
王紗涼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眼中的光華退去,“我還真以為,你願意再信我。呵,我倒忘了,當初在殘曄你不就說過,那次是你最後一次信我。那次,我沒有騙你不是?我沒有和靳樓串通在一起對你如何。”
“紗涼——”
“華月公主已死。你以為,我從前籠絡的政黨還會如何?”
“罷。我幫你安排便是。”——自己也不知道想要逃離的是什麼,王簫連說完便起身離開。風起,夜寒。
次日,夜宴。
纓絡垂於胸前,蜿蜒而上,白皙的頸,小而尖的下巴,紅唇,大眼,最後一筆掃過眉毛,眉如遠黛。啟唇輕笑,眼裡的波紋便成了月彎。
披帛纏繞旋轉於兩臂之間,留仙裙搖曳,隨風而擺。略帶了些厚實的披風使得玲瓏身段若隱若現。——王紗涼,便是這樣踏入玉榮宮大殿。
那一瞬,似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早就聽說那新來的丫頭跟有王朝第一美女之稱的公主長得極像,如今看來果真如此。盛裝的她,更平添了許多美麗與媚態。
她笑著走進,直到大廳中央,而後跪下,向著座上人一一行禮,“見過父皇,王兄。”起身後,她又迴轉了方向,道:“見過諸位大人。”
眼光對來客一一掃過。昭儀貴妃,撫遠將軍,司空大人,育禎王爺……當然,也有太子妃楊洛。
待王紗涼入座不久,又有人陸續走進,看見皇上竟已到,便誠惶誠恐地對王德宗道:“皇上……在下來晚了……恕罪恕罪。”
“無妨,是朕特意來得早了。”
王紗涼不動聲色冷眼旁觀。絲竹管絃響,舞女伶人踏著步子在偌大的宮殿中舞出了動人的舞姿。一個時辰後,王德宗起身,揚手間便止了所有喧譁:“時辰已晚,朕年事也好。唉,歲月不饒人啊,這裡留給你們年輕人吧。今夜就把這裡當尋常之地,朕不聞不問。都長大了,你們吶,也好久沒這樣聚聚了。”語畢,他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