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冰冷的地下室裡,面對驟然發生的變化,阿米拉咬緊牙關,終於是沒讓自己驚叫出聲。 她的反應也是迅捷,剛才取消的屏障瞬間再次鋪展開來,把自己三人全部包裹在內。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這完全是多此一舉。 原本蓋在安可身上,猙獰異常的奇形生物,已經是快速停止了動作,凝結出層層白霜。 “真的發生了變化……” 旁邊的雷金納德也並不好多少,無法理解地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情複雜。 所以原本離答案就只差一步嗎? 我們的想法其實沒有錯,讓他進入噩夢,真的會有特別的發現…… 只要稍微再多做一點兒…… 然而如果不是這傢伙瘋狂作死,答案已經被錯失。 …… “所以那本質上是同樣的噩夢,只不過隱藏得太好?” 阿米拉明顯是同樣看法,眼前這份華麗的冰冷,來源是被困在下面的那位。 “受害者受到的影響也是。” “直到跟其他噩夢裡的汙染接觸,才終於誘發出來?” 越想越是頭皮發麻,阿米拉看向雷金納德。 “接下來怎麼辦?”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噩夢再重視都不為過。 那巨大的受害者數量,如果真的有什麼隱患,簡直不敢想象。 “可惜,沒有看到特殊的聯絡或者通道……離我們想要的結果還是差得太遠了。” 雷金納德緩緩搖頭,艱難地把目光移開。 那籠罩全身的燃霜,似乎帶著凍結一切的冰冷,看的時間稍久思維都在凝結。 整個房間已經沒有一絲液態水分,孕育吸血蟲的殘軀也附上了一層晶瑩白霜,幾乎沒有活著的反應。 “馬上就要結束了,先處理掉汙染的威脅。” 下一刻雷金納德低喝一聲,手上鉛焰再起,直接衝了上去。 你確定還需要處理? 這一幕卻是看得阿米拉由衷不解。 先不說安可除了被誘發出這種特殊力量,完全沒有被侵襲的跡象。 此刻覆蓋他上半身的那一團東西,也已經幾乎化為冰雕活性全失,相比之下雷金納德手上的火,反而可能造成危險。 嘩啦! 然而雷金納德的動作卻是堅決,瞬間已經是擊中目標。 後者果然已經完全喪失韌性,沉重的金屬色火焰如同重錘,敲出無數碎屑飛濺到地上。 伴隨著的,似乎有無形哀嚎一閃而逝。 “謝謝。” 而一擊之下被“解救”出來的志願者,面對雷金納德鉛焰未熄的手,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把面具從臉上摘了下來。 那籠罩全身的光華也隨之消散。 …… 雷金納德臉色略顯複雜,沒有做出回應,而是低頭看向一旁。 卻見飛濺出的各色冰晶裡,居然是夾雜著一抹金色。 這…… 下意識地跟著望過來的阿米拉,一時眉頭緊皺。 “沒必要謝我。” 雷金納德卻是終於開口,同時上前兩步,把那東西從一堆冰渣間撿了起來,攤在手心。 “結束了。” 然而沒等他說什麼,旁邊阿米拉的提醒已經傳來。 話音未落間,眼前一切無聲消散,稍顯狹小的臥室再次出現在眼前。 …… 一切跟離開時毫無二致,幽暗的光線,助眠的薰香,甚至包括這間臥室的主人也是靜靜躺在那裡,臉上插著那隻腦叉。 他的身上沒有出現任何異變,甚至表情都在快速平和。 但一切又好像變了,至少雷金納德兩人,第一時間都是默不作聲。 “還真是一分鐘呢?” 此情此景,付前抬頭看著房間角落,用感慨打破了沉默。 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的阿米拉二人,下意識地跟著望過去,卻見幾乎是離床最遠的角落裡,正放著一隻小巧的檯鐘。 木質外殼上彩繪精緻,執行也明顯正常,但卻是被單獨丟在地上,不熟悉的話很容易忽視掉。 而這傢伙不僅看到了,甚至連時間都記了下來,用來驗證前面的說法。 阿米拉二人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的複雜心情。 這傢伙今天實在是帶來太多驚喜了。 “這是噩夢的特性之一,只要你進入,不管待多久,不管以什麼方式出來,現實時間都只會過去一分鐘。” 最終還是阿米拉開口,輕聲解釋。 聽上去似乎是針對一分鐘禁令的特殊應對。 付前微微頷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