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放心好了。”
蔡傳忠雙目轉動了下,依然想張口說話,但只是暗啞的從喉頭髮出“咯”“咯”之聲,他似乎心頭很急,胸口起伏,張口直是喘息。
凌江濤急忙替師傅揉著胸口,一面低聲道:“師傅,你老人家有話憩一會再說吧。”
柯長泰雙眉緊蹙,回過頭,低聲道:“看來幫主只怕不中用了,他好像有遺言……”
連三省道:“休息一會,也許會好轉些。”
柯長泰問道:“江濤,方才孟大夫開的方,幫主服了沒有?”
凌江濤道:“第一煎已經服了,第二煎也煎好了,藥汁太燙了,還沒服呢。”
柯長泰攢著眉道:“孟大夫是金陵城中首屈一指的名醫,幫主服了他的藥,怎會病情加劇,反而暗不能言。”
蔡傳忠經徒兒揉著胸口,氣逆漸漸平復下來,他雙目望著柯、連二位長老,依然想張口說話,只是苦於說不出話來。
凌江濤在榻前茶几上,端起藥碗,說道:“師傅,服了這一煎藥,就會痊好的,弟子餵你老人家趁熱服吧!”
說著,用湯匙一匙一匙的喂著師傅服藥。
柯長泰道:“江濤,幫主服藥之後,就得讓他好好睡一會,不可驚動他。”
凌江濤點頭道:“弟子省得。”
柯長泰回身道:“連兄,咱們不可打擾幫主了。”
舉步往房外走去。連三省心頭十分沉重,跟在他身後跨出房門。
柯長泰目光一抬,朝站在階下的一名弟子叫道:“項世勇。”
“唷!”那弟子答應一聲,躬身施禮道:“柯長老有何吩咐?”
柯長泰問道:“方才後殿可有人進來過?”
項世勇道:“回長老,沒有人進來過。”
柯長泰又問道:“幫主的藥,是誰煎的?”
項世勇道:“是凌大哥親自煎的。”
原來凌江濤是蔡幫主的唯一門人,也是丐幫合法的幫主繼承人,因此幫中弟兄,不論年歲大小,都稱之為“大哥”。
柯長泰道:“孟大夫的藥方,是誰去配的?”
項世勇道:“也是凌大哥親自到泰和堂去配的。”
柯長泰目光轉到階上小炭爐的藥罐,問道:“你一直站在這裡,沒有離開過?”
項世勇道:“弟子派在這裡當班,沒有離開過。”
“好!”柯長泰道:“你去向江濤把孟大夫處的藥方拿來,給我瞧瞧。”項世勇答應一聲,轉身往房中行去。
連三省道:“怎麼?柯兄認為孟大夫藥不對症?”
柯長泰點頭道:“兄弟正有此意,不然幫主服藥之後,何以病勢突然加重,不得不使人懷疑他可能用錯了藥。”
連三省道:“孟大夫在金陵行醫多年,大江南北,奉為第一名醫,這不大可能。”
說話之間,項世勇已經拿著藥方,從房中走出,雙手送到柯長泰面前。
柯長泰接過方箋,仔細看了一遍。
連三省沉吟著道:“從方箋上看,他和蕪湖李一帖用的藥差不多,脈案也頗為接近,應該並沒有錯。”
柯長泰抬目道:“項世勇,你把藥罐端過來。”
項世勇應了聲“是”,轉身把擱在小炭爐上的藥罐,端到柯長泰面前。
柯長泰揭開罐蓋,一手把藥罐中的藥渣倒在石板地上。
連三省道:“柯兄這是做什麼?”
柯長泰道:“兄弟檢視一下,是否藥店配錯了藥?”
他一手拿著方箋,蹲下身去,逐一核對藥渣。
連三省因他正在核對藥渣,倒也不好離開,只得站在一旁看著他。
丐幫長老,都精於傷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