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飛灰湮滅。
而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便孤零零的,再也沒有了親人。
楊飛似乎也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他懷中的那一本被鮮血汙染的通訊薄,只在林雪宜的眼前,出現過一次。
以後楊飛就再也不肯拿出來了。
林雪宜真的很想知道。
通訊薄的最後一頁,是不是就寫著自己的名字?
終於,當楊飛帶著林雪宜,從長白山某個小山村中出來之後。
這傢伙意氣風發地揮了揮手。
“終於完事了,雪宜姐,咱們回家。”
結果,兩人趕到哈市牡丹機場的時候。
卻被工作人員告知,因為大霧籠罩機場,所有航班暫時停飛。
楊飛只好帶著林雪宜到附近住酒店。
哈市的天氣,滴水成冰,這幾天,正是最寒冷的時候。
楊飛和林雪宜特意挑了一家星級酒店,住了進去。
出門在外,楊飛和林雪宜並不矯情。
兩人要了一個套間,分床而睡。
這種看似暖味的同住,林雪宜還有些不習慣,有些擔心。
然而,每天晚上,楊飛都乖乖地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
林雪宜反而怪自己多心了。
這混蛋沒事的時候,千方百計偷虧自己換衣服,洗澡。
然而真正出門在外辦事,卻又比孩子還純潔。
要不是林雪宜親眼看見這傢伙的某個地方,曾經不聽話地搭起了小帳篷。
林雪宜甚至要懷疑這個傢伙具有功能缺陷了。
房間裡面,開著暖氣,溫暖而舒適。
然而林雪宜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楊飛上衣口袋中的通訊薄,好像什麼神秘的詛咒似的。
林雪宜想翻開去看,她又不敢。
林雪宜的眼前,浮現出弟弟林子的音容笑貌。
整整三個月了,林子都沒有和自己聯絡過。
而楊飛到蘭亭酒店的時間,也恰好正是三個月。
以楊飛展現出來的商業頭腦,還有神秘的身份,逆天的能力。
他為什麼要到蘭亭酒店,甘心當一名普通的酒店雜工呢?
林雪宜越想越睡不著。
她心中那不敢去想的答案,隱隱躍躍就在眼前。
似乎只要輕輕一捅,那一層窗戶紙就會洞開。
林雪宜的心臟,又開始隱隱作痛。
終於,她一咬牙,穿著睡衣,悄悄從床上爬了起來。
外邊橙黃色的路燈,照在楊飛的臉上。
他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皺著眉頭,緊緊抿著嘴。
他的臉上,全都是讓人心疼的落寞和孤獨之意。
林雪宜屏住呼吸,墊著腳尖。
她在衣架上,拿起了楊飛的國防綠軍裝。
軍裝內袋中,有四四方方的一個硬物。
林雪宜摸到那東西,全身都在發抖。
終於,她鼓足了勇氣,把通訊薄拿了出來。
小小的通訊薄,在林雪宜的手中,卻彷彿一百斤的石頭一般沉重。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方才翻開了通訊薄。
林雪宜趴在地毯上,藉著暖黃色的路燈,一頁頁翻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