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怒:“下車,現在!”單爾雅之所以被稱為冰山,除了經常面無表情,更大的原因是他情緒波瀾不驚,而“怒”是人類最極端的表情,郝靚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
這位蘇絲黃小姐大概也不曾,因此兩人都被鎮住了,蘇絲黃猶豫了一下,咬著嘴唇委屈地泫然欲泣,見單爾雅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才抽抽噎噎,一步三回頭的下了車。
她關上車門的一瞬,車便“嗖”的一聲從她面前飛馳而過,碾碎了一地的玻璃芳心。
四十五
單爾雅的車並沒有直接開回家,而是停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就在車內的空氣沉默到郝靚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的時候,單爾雅忽然開口問:“他的身份是狙擊手?”
郝靚斟酌了一下才回答:“現在不是。”記得單爾信說過,他即使在行動隊的時候,也是負責爆破和電磁類的技術問題,但這個世界上還有“多樣手”這一類的存在,看他現在的槍法,郝靚不敢為過去的事情打保票。
就像她自己,如果幾年前有人跟她說你會成為職業的翻譯,她沒準會覺得好笑,因為她年少時的理想是從事科研工作,因為她覺得自然界的東西,比善變的人類更容易打交道。
“你們現在是不是在一起?”單爾雅的下一句話直接讓郝靚回魂,並且驚得險些站起來撞到車頂。
“你…我…他…那個”郝靚三個人稱全用完,還是沒想好該怎麼開口解釋,否認吧,好像他們又有點事,承認吧,郝靚不甘心。
“你不用吃驚,我們是雙胞胎,比別人更能感應彼此的情緒變化,他喜歡你。”單爾雅說出了少有的長句,語氣是一貫的波瀾不驚,卻說得郝靚心潮湧動。
那之後單爾雅便不再開口,車子再次啟動,這次直接開回了家,單爾雅說還有事要忙,郝靚回房收拾東西,單爾信則一直不見蹤影。
下午的時候梁青回了家,亂七八糟準備了一堆東西,吃的喝的用的,還有幾身明顯價值不菲的成衣。
郝靚皺了皺眉頭:“我以前有警服,現在有軍裝,你買這些,我哪有機會穿,能不能退貨啊?看起來挺貴的!”郝靚翻翻那些衣服,粉嫩鮮亮的顏色明顯和梁青的年紀不符,打消了建議她自己穿的念頭。
梁青一邊在她身上比劃一邊唸叨:“女人青春就這麼幾年,過了歲數,就算身材保持得再好,穿這些衣服也不是當年那感覺了,你不會穿制服直到退休吧?這輩子不白活了!”
郝靚嘴裡不反駁,卻腹誹:難道活著就是為了穿漂亮衣服?
見她不吭聲,梁青嘆了口氣接著又道:“你說你好端端的非要去做警察,就算同聲傳譯太辛苦,你隨便去個外資公司或翻譯公司,也比現在收入高,至於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嗎?單爾雅能幹,我覺得你比他還能幹,就是不用在正地方!”
郝靚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正色看著梁青:“我覺得我用的地方挺正的!”
梁青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迅速且嚴肅地還嘴,愣了一愣,郝靚卻又恢復平日慣常的敷衍和憊懶語氣:“哎呀,媽,怪道你申請書寫了那麼多年才入黨,這覺悟就是不夠,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什麼崗位都需要人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做一顆社會主義的螺絲釘,逮哪兒安哪兒!”
梁青被女兒戳中痛指令碼來有些不虞,不過看她年輕嬌豔的臉,想到她比同齡人遠遠成熟的性子,兩人的相處,似乎是她一直在哄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努力將過去一切都掩蓋,維持著現在的平衡,梁青不由心軟。
“出門在外記得照顧自己,而且,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聽話。”梁青說著表情嚴肅了起來:“一定要儘量遠離單爾信,別跟他牽扯太多!”
郝靚沉默了一下,梁青就有些發急:“他糾纏你…還是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