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不會是破相了吧?郝靚忽然有些心虛。
但李白的心情似乎沒有被身上的傷影響,他仍然笑得春波盪漾,先衝兩個小護士打了招呼:“你們倆骨科的吧,剛王大夫還問夾板怎麼還沒取過來呢。”
護士們這才驚覺,拿著手裡的東西匆匆忙忙上樓了,只是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看看樓下這詭異的一幕。
“美女,在下為了捍衛你的名譽我的尊嚴,付出了血的代價,不知可有獎賞?”李白笑得痞氣,白牙亮閃閃的,卻仍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和單爾信的鍋底臉成鮮明對比。
郝靚的伶牙俐齒全不見蹤影,只能在肚子裡遷怒張英子,呵呵地乾笑著:“李隊長說笑啦,對了,我想起來了,我的室友張英子,說她外公是專治跌打損傷的老中醫,她自幼學習得了真傳,我回頭就求她過去給您瞧瞧,要是需要復健按摩啥的,怎麼著也得讓她幫個忙,爭取讓您早日康復,就當我給您賠罪了。”心裡卻想,你就先得瑟吧,以後有你的苦頭吃,真讓張英子動了手,說不定三天能好的傷,她給你拖一個星期!
做賊心虛,郝靚說完也不敢看李白接下來什麼表情,更不解釋為什麼賠罪,伸手拉了單爾信就往外走:“你腿腳沒事兒,咱就別耽誤時間了,走,跟我去找你師姐!”
單爾信原本滿腔怒火一臉鬱悶,看著那兩人說笑著打情罵俏,正瀕臨爆發的邊緣時,忽然感覺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拉住自己沒受傷的那隻手,一個激靈,觸電般的感受,讓他的火氣瞬間無影無蹤,就像大夏天忽然喝了杯綠豆冰水,只是頭被原來的火燒得還有些發懵,一時沒能清醒,恍恍惚惚地就被郝靚拉出了門。
回過神的時候,單爾信正好聽見李白在後面嚷嚷:“不扶我一下嗎?我這腳可受傷了。”當下心裡一橫,大手翻轉拉住郝靚的小手,步子邁得越發的大,讓郝靚一溜小跑才能跟得上,只來得及回頭說了一句:“我回頭讓張英子來……”
出了衛生所,因為是休息時間,所以偶爾會有零散的官兵來往,郝靚立刻甩掉了單爾信的手,單爾信怕掌握不好手勁沒敢用力,被甩掉之後頗有些懊惱,猶豫著要不要主動拉回去的時候,碰巧有人向他敬禮,他回了個禮之後也意識到了郝靚動作的原因,暗道自己真是昏了頭了,這可不是B城的步行街,別說拉手,當街擁吻都不稀奇。
單爾信收斂了心思,儘量以最嚴肅正經的語氣問郝靚:“我們需要談談,你說呢?”沒了火氣,威脅自然就變成了詢問。
郝靚微笑著點頭:“好的,我同意。”她覺得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很奇特,氣場也很奇特,就像朱海峰和李白,面對她的時候都是笑臉居多,而且很和藹,甚至都還似玩笑似認真地打著愛慕她的旗號,但郝靚下意識地就不敢過於接近他們,言談來往間也很有分寸,不曾造次。
相反,單爾信在和她接觸的時候基本沒有好臉,不是小怒就是大怒,要麼是勃然大怒,而看到別的官兵對他恭敬順從的態度,也應該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好脾氣好說話的人,但偏偏郝靚就不怕他,甚至想一再地去試探他的底線,面對他時自然而又隨性,幾乎是為所欲為,她對他很放心,雖然暫時還不明白為什麼放心。
“去我辦公室?”聽到單爾信的話又是問句,郝靚幾乎想笑出聲來,之前明明就像噴火暴龍,不過是拉了拉他的手,就搖身變成小白兔了,單爾信,你還真不能怪我欺負你!
“不好,辦公室我有壓迫感,要不,去你宿舍,聽說隊長們都住單間。”郝靚也是用盡量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話。
單爾信忽然站住了,他定定地看著離他兩步遠的郝靚,眼睛裡的神情瞬息萬變,似在等她忽然破功大笑,說我逗你玩呢,然而,沒有等到,於是他愈發忐忑,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難道,問題又嚴重了?